外面到处都冷得硬梆梆的。离饭店不远的路口,卖冰糖葫芦的叔叔都准备收摊了,最後一串草莓给了夏宁。
夏宁很珍惜这放纵的零食,舍不得吃太快,克制地舔了一口。
然後舌头被冻住了。
「……」
很珍惜,但他忘了这是绝对不能舔冰棍的北方!
岳慎也是一愣,和他对视更要了命,艰难地把笑忍住,「没事,先回,回去。」
陈慕羽刚走出门,就看见他张着嘴,舌头上粘着一串冰糖草莓回来,「……哇哦。」
草莓是红艳艳的,舌头也是红艳艳的。
夏宁的脸色也快红艳艳了。
嘴巴闭不上,他呼吸全是零下的冷风,像用刀片割嗓子。岳慎行动飞快地去找热水,留下他和一个爆笑的室友,「这啥造型啊请问!」
夏宁差点恼羞成怒,但脑补一下现在的画面自己也很想笑,吸了吸口水,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大概意思是让他别笑了。
陈慕羽反而被提醒,举起手机抓拍黑历史,「别动啊!以後你火了这就是我敲诈勒索的把柄!」
可他相机还没点开,镜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住,轻轻拨到一边,「借过。」
岳慎端着杯热水回来,一只手小心地倾斜角度,往他舌头上浇。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脑勺,强制性地固定,不让他乱动。
多馀的水顺着嘴角滑落下颌线,没入脖子里打湿了卫衣领,夏宁仰着脸不敢动,眼角都被激红。
明明是帮忙,却像被欺负。
总之画面不是很正经。
陈慕羽看着看着,有点笑不出来了,带着空无所获的手机默默离场。
胃口却是饱饱的,糖葫芦也不想吃了。
剩下两人在那儿继续解救舌头。好不容易才化冻,岳慎看小孩似的叮嘱,「咬着吃。」
夏宁悲愤地握着冰糖草莓,感到相当丢脸,想说不吃了又舍不得。於是就这麽悲愤地握了一路,回房间脱掉湿衣服。
路上偷偷吃了两颗。
岳慎跟着回来,看到插在茶杯里少了两颗的草莓,忍了又忍,终於在浴室水声的掩护下,闷声笑了半天才停。
等夏宁洗好澡出来,他已经吃完剩下的并处理乾净垃圾,调整好表情。保证不会让小夏再想起刚刚的事,尬到跑去别人房间里睡觉。
顾虑得很周全。不过今晚所有房间里都是两人一张床,夏宁目前没有勇气跑去任何人房间里要求「让我睡中间」。
但他同样还没有勇气直视岳慎的眼睛,脸颊或许也不是被热水蒸红的,「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