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名带姓叫名字,并不是一件亲昵的事,但在赵华致听来,这个称呼十分有威力。
「我在,你说。」他耐心地等待着,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一切声音。
春满避开手机做了次深呼吸,平复情绪後才说:「没事,就是姥姥住院,我有点儿担心。」
难受丶害怕,等等形容词中,春满选择了程度对轻的一个。
赵华致原本应该搭乘电梯上楼,但因为这通电话站在车库的电梯间,迟迟没动作。
空旷明亮的环境衬得他挺拔又瘦削,微沉的嗓音温柔又有耐心。
「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你。」
春满没有回答。
「偷偷见你一面,不被你家里人发现,行吗?我现在很担心你。」赵华致大步流星迈步走回自己的车,继续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让人去查。」
春满抿唇,最终还是报了医院地址。
赵华致坐进车里,挂断电话,刚发动车子,赵昭儿的电话打进来。
「哥!嫂子那边出事了!」
赵华致以为她指的是家人住院的事,嗯了声。
赵昭儿听他反应平淡,误会他没当回事,很是气愤地加重了语气,说:「我该提醒嫂子的,那天听到有个同事背後说嫂子的坏话,我没当回事,没想到对方惹出这麽大祸。现在动物园的同事们都以为她是攀高枝的拜金女!」
「怎麽回事?你具体说说。」赵华致皱着眉,问。
半个小时後,赵华致在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十楼的楼梯间找到春满。
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像是已经跟楼梯结构融为一体。听到开门的声音後缓慢地抬头,露出个紧绷的笑容:「你来了。」
「坐地上不凉吗?」赵华致伸手揽了春满的肩膀一下,想扶她起来。
只听春满疼得嘶了声,赵华致立刻警惕地松开手。
「怎麽了?」
春满轻轻摇头,慢吞吞站起来後,自个儿摸了摸他刚碰到的肩膀,说:「被我姥姥拿拐杖抽了一下,就是这个位置。」
赵华致当即皱眉,手抬着却不敢靠近,半晌後先问了句:「很疼吗?」
「只有一点儿。」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心理上的伤害。
赵华致盯着她因为久不喝水而微微发乾的嘴唇,後悔在楼下路过宵夜摊时没买盒热牛奶带上来:「为什麽打你?」
「老人年纪大,认死理。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气急了。」
「和同事间的谣言有关?」
「你知道了?」春满看了赵华致一眼。
「你知道?」和「你知道了?」两种表述,却是不一样的立场。春满还是没能将姜早早的提醒放在心上。
「来的路上听赵赵说的。」赵华致抬着的手落到春满头发上,春满不知是精神不支还是想躲,脚步往前迈了半步。
赵华致没立刻撤手,低着头,轻声:「让我抱抱你,行吗?」
春满没回答,沉默中,脚步又往前迈了一步。
赵华致避开她受伤的那边肩膀,揽腰把人结结实实地拥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沙哑道:「委屈你了。」
第26章留宿?
26
随着赵华致的手臂收得紧,春满紧密地贴在她胸膛上。
扑面而来的男士香水味道自带冷意,和她身上混着玫瑰香的天然草本气息交织在一起。
春满久违地感受到了安心。大概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她比绝大多数人要冷情,但也比大多数人都有热忱;她配得感很低,却又比任何人都懂得爱自己。
她不是一个愿意并且放心依附别人的人,因为她明白很难有人可以满足她全部的期待和要求。
房嘉恺是吗?春满过去以为他是,但事实证明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