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渐渐陷入晦暗,黑茫茫中,只听一声痛苦的叫声响起,说着疼,颤颤巍巍的,染了几分哭腔。
麻袍摩挲的动静停止。
余白轻轻吸着气,不久后,室内亮起了火光。
霍铎尔望着那张绯红失神小脸,用舌头反复舔了舔他两片软湿的唇瓣:“白。”
余白指尖软软地往兽人汗津津的胸膛戳了一下,模样十分可怜。
他觉得自己快要裂成两半。
霍铎尔用力搓了几下兽侣的脊背,发现余白都是冷汗,这会儿实在干不了什么了。
他把软成水一样的余白打横抱起,让人靠在床头,腿岔开。
余白瞥见霍铎尔蹲下,小心翼翼地查看。
他欲并起膝盖,却见霍铎尔移开指腹,用兽族最常见的治疗方法。
舌头舔。
没有祭司供奉的兽族,受了伤大多数都会自己舔伤口。
霍铎尔只觉有些红肿,便也照着本能来,忘记了余白能自己用药的事。
这一舔,黏稠的渍声让两人都红了耳朵。
好在霍铎尔还剩下些许理智,他抬起微微抽动的面孔,肩膀被余白发软的腿踢了一下。
不疼不痒的,没什么力气。
尽管失落,但他知道自己的确不能继续了。
打了温水给兽侣稍微擦拭,又煮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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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温水过身,余白给自己抹了点药粉,总算缓回一口气。
他慢慢喝着粥,觉察霍铎尔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哑声道:“我都说了很多次疼……”
兽人凶悍冷酷的面孔闪过自责:“白,是我不好。”
余白抿唇,垂着脸专注喝粥,没就着这个话题纠缠。
其实他也想把自己给对方,可……
可他疼了那么久,也没进去多少。
想完,他挪了挪屁股,脸色尤白。
打量兽人结实健长的身躯,好不容易鼓起的那份勇气又熄灭了。
前世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的余白脑子里恍恍惚惚,他心忖:最起码,也要想些法子吧。
*
办法还没想好,部落里迎来了最忙碌的时节。
眼下初秋将至,秋季时常短暂,稍一错过,冬天就席卷而来。
故而每天都要派出许多雄兽外出打猎,雌兽和亚雌兽们也忙着囤积素食、柴火。
余白也忙,只是没有去年那样忙。
今年种植的东西小有收获,他将菜田里的瓜和菜陆续收了,部分存进地窖里,一部分拿来腌制。
如今和雏羽部落换来黍稻,即便只米饭配咸菜,也能吃得有滋有味。
而另一边的畜棚内,野鸡和野鸭又下了一窝蛋,他小心翻动干草,将蛋全部捡起来,给它们的窝重新更换了另一捆干净的干草后,这才离开棚子。
截止今天,拢共养了成鸡成鸭四十几只,崽子十一只。罐子里还养了二十多条鱼,加上狩猎获得的彘猪肉,烟熏以后存进地窖里。
部落里每逢冬季,酋长都会寻机派出雄兽外出狩猎。
但冬天环境恶劣,不是每次遇到雪地里的猛兽都能幸存。
余白不想如去年那样,在最冷的大雪天留在家中空等,也不希望霍铎尔外出冬猎。
他主动找到酋长,给了些许建议。
趁着入秋,兽人可以到狩猎的山上挖设陷阱,想办法困住野兽。
酋长问:“什么是陷阱?”
余白端坐在铺着麻布垫子的石凳上,好脾气地讲了狩猎能用上的陷阱。
住在村里的人狩猎的法子有不少,比如做陷阱,使用捕兽夹。
由于条件有限,余白本身也没做过,便挑点简单的说,说得并不具体,只提供些大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