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被打碎后之所以能够复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能量供给。只有彻底切断了它们的“粮草”,才能打破这个衔尾蛇般的死循环。
宿缜一刻也没耽搁,双手一撑地就跳起身来。
小鬼们虽然看上去很唬人,但到底是些十几岁的小孩,最能打的都没什么肌肉。
正好宿缜前一阵子想运动运动,就缠着逄峰学了点功夫,这会就当是实战操练了。
“好!太准了!”
小马看着宿缜在鬼群中上蹿下跳,一掌就拍倒一个小鬼,不仅拍手叫好:“缜哥练过啊!太牛逼了!哪家健身房学的?”
宿缜拍完一打符纸,累得满头大汗:“逄家店学的。”
小马挠头:“稼城没这个地方啊?”
随着最后一个小鬼栽倒在地,八座石像也好似卡机一般,吱嘎吱嘎地响了几声,最后噗地一声没了气,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不动了。
“他妈的……”
罗叔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骂梼杌,还是在骂逄峰一帮子人:“打得挺尽兴昂。”
逄峰嘿嘿笑道:“哎,挺好玩的。你呢?”
罗叔:“……”
他并没有理睬逄峰的挑衅,只是一甩风衣,大步流星地朝八卦阵的中心,即那棵巨大的榆树走去。
“强弩之末。”
罗叔在榆树的树干上摸了一把,哂笑着纵身一跃,便飞上了十几米的树冠,如履平地地盘腿一坐,双手在胸前缓缓合十,闭上了眼睛。
继而,只见他双唇翕动,一连串咒语仿若连绵不绝的溪流,从唇舌中鱼贯而出。
刹那间,树冠上荡漾起一圈黑色的符文,随着树干跑向打底,随即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最终缠绵着爬上了那八座石像的底座。
在这之后,罗叔猛地一睁眼,瞳孔变成了烈焰一般的红色。只见他微微张嘴,食指和拇指从口中捏出了一丝明亮的火焰,啪地往地下一摔。
漆黑的符文被倏地点燃,火苗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顺着符文的痕迹迅速侵袭,整个八卦阵瞬间陷入一片火海!
“啊——”
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啸,那声音似乎并没有经过耳膜,而是直接刺入了大脑。八座石像白翕的瞳孔也仿佛充满了恐惧,张着大嘴望向了同一个地方。
“哼,暴露得还挺快。”
罗叔顺着它们的目光,一路望去榆树根的那个暗门,就是当初耿嘟嘟拉开石像机关的地方。
此时,无数黑烟从暗门的夹缝中团团冒出。暗门簌簌地抖动着,下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咳嗽声。
“原来在这看戏呢。”
罗叔说着飞身下树,拽起暗门往里一探,就提溜出来了一个浑身冒烟的怪物。
“大人!”
耿嘟嘟猛地冲了上去,被逄峰伸手拦住:“什么大人?那是个妖兽。”
耿嘟嘟不信:“可是……”
逄峰:“没有可是!小孩子回家呆着去!”
“咳咳……”
另一边,梼杌好歹把身上的火苗弄灭,剧烈地咳嗽起来。
梼杌和自己的石像长得完全不同,后者说是正好相反。
他长着人头,身体却是老虎的模样。嘴巴外伸出一对野猪的獠牙,不愧其四大凶兽之一的称号。[1]
罗叔一挥胳膊,就把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着脸说道:“出一趟国的功夫就让你给跑了。”
梼杌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功夫不到,不然怎会连个囚笼中的困兽都看不住。”
罗叔冷笑起来,一脚踩在梼杌的背上,左右蹂踏了几下:“你之前几次小试牛刀逃遁出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最完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但疏忽得了一时,疏忽不了一世。”
他低下头来盯住梼杌的眼睛:“而你只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