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瑶卿没有,她用自己看上去有些孱弱的身躯,背负起了那些沉重压抑的罪孽。
谢瑶卿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坚定而有力的将她搀扶了起来,宋寒衣攀着她的手,如履薄冰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以她浅薄的人生见解来看,她总觉得陛下似乎是不太正常的。
尤其是涉及到那位叫「向曦」的郎君的时候。
自三个月前向曦无故人间蒸发後,在外人眼里本就凉薄的谢瑶卿便变得愈加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起来。
宋寒衣知道,谢瑶卿的心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自己面前的这位陛下亲贤臣远小人,礼贤下士,体恤平民,实在是一位十全十美的圣明天子。唯有一点,便是自从陛下生父,那位来自楼兰的乐奴暴毙宫中後,陛下便生了些心病,再也听不得事关生父的事情。後来夺门宫变,向曦不知所踪,陛下的病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常常暴躁易怒,情难自控,做出悔恨三生的事来。
这种心病,之前唯有向曦公子能缓解一二,在向曦失踪後,便只有这些与向曦相似的男子聊胜於无。
可如今看来,陛下的心病,到底是给了那许多不臣之人可趁之机。
只要那些献上来的男人与向曦有半分相似,谢瑶卿便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他要什麽给什麽,哪怕是要她赦免欺君罔上的罪人,谢瑶卿也能不眨眼的答应了。
有那麽几个瞬间,宋寒衣还是挺希望那些进献的美人里能有几个好人的,以天下之富,难道还养不起几个只会撒娇耍痴的男孩吗?
总好过让谢瑶卿形影相吊的在那一条血腥又残酷的帝王之路上踽踽独行。
可惜能拉下脸来往「暴君」床上送人的,大多也是些心怀叵测的旧党馀孽,那些花一样的美人们,哪怕杀不成谢瑶卿,也要舍出命去,让谢瑶卿留一个虐待宫人,草菅人命的骂名。
宋寒衣简直气得要骂人,陛下杀的人,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合当千刀万剐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宋寒衣忽的想起那个在自己心中盘桓已久的念头,只是她作为谢瑶卿的心腹,这样做难免会让朝中御史参她一个谄媚惑君。
谢瑶卿却已经在她短暂的犹豫中看破了她满腹的心事。
谢瑶卿回过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似是探寻一样轻声笑道:「看宋卿满腹心事的样子,想来是有什麽要紧事在瞒着朕吧?」
既已经被谢瑶卿看穿了,宋寒衣索性将心一横,将心事和盘托出了。
她实在不想看谢瑶卿被心病折磨得日渐消瘦,抑郁失常了,她也希望自己寻到的人,一定能成为一剂缓解谢瑶卿痛苦的良药。
谢瑶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林卿。。。莫非你也有有一位美人想要献给我不成?」
宋寒衣耿直的点了点头:「臣看陛下为心病日渐消瘦,心中实在难过,臣近日碰见一位身家清白的男子,与向曦倒有八分向曦,也许能将陛下的境况缓解一二。」
宋寒衣早就想这麽干了,与其任凭朝中大臣针对谢瑶卿的软肋,不停进献包藏祸心的美人,不如乾脆由自己送一个知根知底的给谢瑶卿,既能断了大臣们的非分之想,又能止住民间对谢瑶卿暴虐嗜杀的骂名。
而且——
若是那个人真能缓和住谢瑶卿的心病,於国朝也是好事一桩。
谢瑶卿饶有兴味的盯着宋寒衣看了半晌,自己一手提拔的指挥使是什麽人谢瑶卿清楚得很——一个比猎犬还要忠诚善战的人,这样的人会进献一个什麽样的男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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