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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仇深似海 一个欲哭无泪的心魔（第1页）

殿内一片肃静，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薄纱般的青烟从香炉徐徐飘上来。

楚虚满肚子拒绝憋在心里，面上却是一片茫然，显示出白纸一样的纯洁。

作为一名未成年，还是一名没什么见识的未成年，他当然不应该听得懂老子的话。

哪怕在人族那些日子，他连露天席地都旁观过不止一起，但只要单身，只要披着马甲，他就还是个宝宝，谁都别想污染他！

所以，他眨巴着眼：“二师叔什么意思？师尊会有何他念？”

他这般反问，楚虚以为老子至少会尴尬一下，哪知，不愧是太清，眉毛都没动，只是沉吟片刻就道：“此有□□之意，你这时不懂，日后自会知晓。”

说完，仿佛觉得有必要给弟子开展一堂特殊课程，老子竟然直接讲起了阴阳交合之道。

阴阳之道在大道中也算极为高深的一种，亦有生化万物之能，以老子境界，所讲自然不局限于那点儿男女之事，而是以天地开辟、相克相生为主，说得玄奥无比。

他执掌太极图，尽管主修并非阴阳，在这方面也造诣颇深，而魔道两类，也有阴阳对立之意在其中。

楚虚刚开始还有心思吐槽对方什么时候都不忘讲课，渐渐的，便真投入起来，听得眼中异彩连连。

孔子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如今虽然孔子他爹都还没生出来，但他这话倒是不错。

楚虚收获颇丰，心中大赞。

之前的马甲都顾忌着身份，不曾与老子放开来论道，人族身份又失之修为低微，所得难以增进，想不到这一搬出来，老子可能是被刺激了，直接把小学的课程拔高到博士，倒是给了他不少启发。

要不是两人立场不同，他们也许能成为真正的知己好友呢。

他一边听，一边打量对方。

其实在内容越来越深奥后，楚虚便发现，离开昆仑也许对老子来说确实是这万年以来难得搅动心弦之事，哪怕他表现得再从容，实际却已经失度。

比如讲着讲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了他这个听课的人。

元始的异常，连楚虚都不能淡然视之，何况是作为兄长的太清呢。

回想元始当日的表现，楚虚忍不住皱眉，比起上次见面，这次元始竟越发魔念深重，而且还格外针对老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万一元始在老子之前入魔，又是否会影响到老子入魔一事呢？

也许是他的走神太明显，被本来讲得兴起的老子发现，总算察觉了课程太超前。

他停了下来，没有追究楚虚在课堂上走神一事，而是道：“是了，这些你还不懂，等日后再说吧。”

他的停止也惊醒了楚虚，楚虚当然是点头说好，不可能说你之前讲的其实太浅显，我就想听这些。

讲道结束，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楚虚睁着如溪水清澈的双眼看着老子，貌似想继续之前的问题。

其实他心底也还有疑问。

引元始干涉是他的主意，可为何元始会联想到老子对自己弟子起了歪心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莫非老子干过类似的事？

还是通天身上发生了前车之鉴？

考虑到通天对他那些毛孩子的宠爱，楚虚觉得元始怀疑通天都比怀疑老子靠谱，老子对弟子产生邪念听起来就和他的人不搭边啊！

要他是这种人，自己的任务进度会那么惨淡？

他早把前两个马甲扒干净洗洗塞对方床上了！

还是说老子喜欢的其实是师徒禁忌那个味？

他心中转着各种邪恶的念头，表面却好似风中摇曳的小白莲，既然他是个单纯的孩子，知道了何为阴阳，还想继续问下去，也正常吧。

虽然就算老子真明了内幕，大概也不会和他说。

说到底，楚虚只是想试探，加上逼对方露出窘态而已。

然而，这一次楚虚又料错了老子的反应，仿佛自他们再见，他心中的太清渐渐变得模糊，一个过去深藏的身影渐渐显露在前。

……

端坐蒲团，当听到弟子依旧不依不饶追问的时候，老子确实是羞恼的，甚至还有薄薄的愠怒。

这种事说来不是什么能宣之于口的事情，何况还关乎到他心中的隐秘与元始的魔念。

他之前主动提及并且解释，其实是怕弟子听了元始的胡话放在心上，似懂非懂，反而歪了境界，所以以阴阳大道开解。

可没想到，这个弟子居然还问元始如何会对他有这样的误解！

老子能怎么说？

他能说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元始心中究竟成了什么样，以至于居然疑他至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