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帮城里老爷跑腿,得了三瓜两枣,就去寻娼妓,花个精光。
走在路上见了大姑娘小媳妇,他总要下流地盯着人看个不停。
若是旁边没人,他还要堵着人口花花乃至於上下其手。
若不是他和赖管事是远亲,怕打了他惹得赖管事报复,他早叫人打死了。
崔氏的丈夫大小也是村里的童生,这东西拿出去说,什麽也不是,可在村里,那也是普通人敬仰的读书人。
平时赖二根本不敢招惹崔氏。
这不是崔氏的丈夫人没了麽。
赖二立刻就打上了崔氏的主意。
上了寡妇门,白得一座房子,外加一个好大儿。
赖二很乐意占这个便宜。
但崔氏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必定不落单,赖二寻不到什麽机会。
他都打算,不行就趁夜摸进房,逼她就范得了。
幸好,她男人头七,她还是要出来给她男人上坟的。
赖二这就等到了合适的机会。
只是,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透明人,崔氏的病秧子儿子,竟然是个会咬人的。
这一点让赖二万万没想到。
他心头发狠,想着打死江城,强迫崔氏成了他的人,逼崔氏帮他隐瞒。
否则,他便说是崔氏勾引他,和他通奸,被自己儿子撞破,同他一起杀的人。
赖二打定了主意,眼神发狠。
他们这种闲汉,平日在城里酒楼蹲守,遇到公子小姐,帮人跑个腿,运气好,能得不少赏钱。
叫那些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看中了,还能被吩咐着,帮其办些脏活。
都是脏活了,肯定什麽腥的臭的都干。
赖二是真敢下毒手的。
他眼神阴狠,按着江城的头往他那死鬼爹的坟头上猛砸。
崔氏拼了命地过去拉扯他的手,但无济於事。
血色蔓延开来,染红了新坟的土,以及周边的杂草。
『哐当』
一声巨响,砸人的赖二顿住。
借着这个机会,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了的江城,猛地扬手,他不知道什麽时候手里握了块尖石,这次看准了机会,还吸取了教训,对准赖二的眼睛戳。
赖二一声惨叫,松开了按住江城脑袋的手。
赖二变成了独眼龙,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得改名叫赖一了。
剧痛让赖二不断惨叫。
他显然没有在惨叫中继续杀人的毅力,只顾着惨叫了。
「废物。」
突然响起的男声,把扑过去抱住自己儿子痛哭的崔氏再次吓了一跳。
她惊慌地抬头,然後呆住。
她丈夫坟头後面的坟,那里下葬的,是她公公的爹的爹,她得喊一声祖爷爷。
但此时,祖爷爷的坟,裂开了。
坟里头伸出一只布满老人斑的手。
手发力,很快,就露出了更多部位。
先是脑袋,再是肩膀,往下是脖子。
坟里爬出来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
老头还是从他们江家的祖爷爷坟里头爬出来的。
崔氏本来就又惊又怕又悲痛又绝望,情绪大起大落的。
再目睹死人从坟里爬出来的一幕,她终於是没撑住,软软地倒了下去。
赖二还在惨叫。
而被骂废物的,更废物地晕倒了。
刚从坟里爬出来,一边骂骂咧咧数落垃圾系统拖後腿,害他走错了路,一边拍身上的土的江野被吵得不耐烦。
他以和自己身体表象的老迈完全不相符的速度,窜到赖二身边,把人踹倒,猛踹对方脆弱的第三条腿。
踹完又嫌弃,在已经活活痛昏过去的赖二脸上来回碾磨鞋底,颇有种脏了自己的鞋子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