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澜这话一出,虽然还是有人说让她去读书也是恩,但是也有人回过味了:“是呀,喜儿他们那一批不都去读书了吗,乡里要求的。
咋听于二说起来像是他觉悟多高,主动送去的一样?”
“我家小子坐不住,读了两年实在考不过要留级,这才回来的。”
“喜儿当初成绩好像不错哎?”
“我也听我家小子说过的。乡里只出读完初小的学费,再往上读就要自己给钱了,喜儿就回家干活来了。”
于二的脸色随着兰澜和队员们的话,渐渐变黑了。
知道死丫头嘴巴能说,不想大好的局势,变成批判他的场面,直接打断了兰澜的话:“你怎么这么计较?一家人在一起,你什么都要理得清清楚楚,你还把我当你爹吗你还把自己当于家人吗?
是不是我那天看见你没笑一下,你就要记一辈子,必要时候翻出来批判我?
那我还养你做什么?养来养去得不到好,全成仇了!”
谁家养孩子不骂两句打两下,要是孩子都是计较又记仇的,那养孩子和养大爷有啥区别?
这种风气不可取!
队员们又站到了于爹一边。
站上道德高地了。
自己有理的时候一件一件摆出来说,别人反驳的时候就变成计较了。
听着队员们又跟着她爹来指责她,兰澜冷笑一声:“爹,你挺双标啊。”多的她也不想说了,她爹不愿意就事论事,一句生恩大过天,她就算舌灿莲花也说不过。
反正她爹现在也不动手,随他们骂,等支书和大队长来给她翻盘。
徐文津到现在也没听见于喜儿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就连她爹的不孝指责,说小丫头动手了,看着小胳膊小腿脸上带伤的于喜儿和人高马大的于二。
徐文津也完全没法相信。
这是一场围剿,由于喜儿的父亲亲自开启的。
他不是想摆事实讲道理,他只是想折断于喜儿的翅膀,让她跪在父权孝道之前,让她当一个听话的傀儡。
徐文津为于喜儿感到悲哀,只能旗帜鲜明地站在被众人指责的小姑娘身边,给她精神上的支持。
唇枪舌剑中,二丫和石头也带着弟弟妹妹们走了过来。
二丫牵住兰澜的手,颤抖的声音说:“大姐你别怕,爹要是想打死你,就把我们全都打死好了。”
大家都指责她大姐的场面,让她害怕。
兰澜捏了捏二丫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等喜笑颜开的李真勇和郭修一来,就看见这场面,疑惑地发声:“这是在闹什么呢?”
兰澜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立马戏精附身,在自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哭嚎着冲向大队长:“大队长啊,支书啊,你们可算来啦,我想去读书我爹把我打成这样还不够,还说我不孝顺啊,要把我打死了丢到山里喂狼啊!”
“家里没钱的时候,我体谅爹娘,他们出去干活我就在家做自己能做的事,还把弟弟妹妹们都带这么大,我任劳任怨啊!”
边说边抹眼泪,越说越真情实感,原身老实巴交一辈子,谁想过她的好了?
欺负完原身不够,还想要欺压她,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在家孝顺父母,友爱弟妹,出门在外我想着大队,知道供销社搞议购我也壮着胆子去问,我一个小丫头,看着人家领导我难道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