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转过身去道,“有多好看?夸一夸我。”
谢玄玉抬起眼,看着少女的裙摆拂过路边的花丛,她随意捡起身边窗台上散落的一朵花枝,别到耳后,那是一支金色的芍药花,附着灵力,粼粼闪烁。
她跳舞时,耳畔边就戴着这样一朵花。
一圈一圈的人潮包围着他们,她忽然跑向他,双臂搂住他的脖颈,身上裹挟着清香与热气,他无法避开。
热情、奔放,似火。
那一身红火的罗裙就是她的羽翅,在月下熠熠闪着光亮。
“很好看,像自由的鸟雀一样。”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羲灵的唇角越发上扬,她路过池塘边,指尖划开水面,一圈涟漪慢慢荡漾开来。
“你还挺会夸人的。”她道。
少女玉葱般的手指,拂过水面,沾染夏夜柔波,轻轻拈起池塘边的一枝花,送到谢玄玉的面前,
“在花车旁,我给你的花,你没有接过。”
羲灵的眼里盛满灵光,“现在,你还要吗?”
她靠近了一步,指尖轻柔拨开他衣襟的一角,要将花别在他的衣袍上。
谢玄玉低头看那花一眼,“不用,看着……”
“看着什么?”
谢玄玉垂下眼帘,这个花与他,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女子赠花给男子,背后代表什么意思?不止是普通的赠予。
但对天生爱衔枝的翼族来说,仿佛只是一个随手的举动。
羲灵笑着给他别上,后退一步望着他,似乎又觉哪里不对,将那花摘下,“戴在哪里好看呢?是衣襟、还是袖摆上呢?”
羲灵借着低头给他别花的动作,来避开他的目光,自听到他那胸膛的心跳声,便再也无法坦荡地与他对视。
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浮着清冽的酒香,她心好似被丝丝缕缕柔软的情绪包裹住。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大概是喝了酒,脑子昏昏涨涨的。
她再次询问,能否将那支花别在他左侧袖摆上,他没有开口拒绝。
她低下头,动作轻柔小心,折起花枝的枝条,缠绕上他手腕,最后小心地固定住,那小巧的花苞就依偎在他袖摆上。
羲灵道:“戴着很好看。”
她不敢去看他神色,很快转过身,“我们走吧。”
晚风和畅,穿过袖摆,盛夏里斑驳的花影与树影,洒落在他们的身上,这一刻的晚风,好似能将人心头所有的烦恼都好似被抚平。
谢玄玉说她像“自由的鸟雀”,她喜欢“自由”这个词。
回到凤鸟族,她做小鸟的时候、和父王母后、还有妹妹在一起,她是快乐的、无拘无束、自由的。
她想要一直自由下去。
草丛中响起蝉鸣声,如同在下一场细密的雨。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过一条条街道,看贩夫走卒,看兽人灵修,看人群熙来攘往……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已是灯火疏落,到了集会的尽头,羲灵道:“我们回去吧。”
这时,身上的玉简传来“滴滴”声,说话的是羲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