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民紧嘴唇也不说话。
“我的看法是,做手术。我妈和我舅舅看法也不太一致,但这个事情我认为您二老是最有权利决定的。”边重楼直截了当说。
杜勋城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十几分钟,慢慢坐起身,问病床上的老伴儿:“秀荣,你自己什么看法?”
蒋秀荣转头看向老伴儿:“我,拿不定主意。”
杜勋城起身走到老伴儿床前,边重楼立刻搬来凳子让老爷子坐着。
老两口手拉着手。
“咱们这一辈子干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从来没怎么红过脸。”
“是。”蒋秀荣轻声应了一句。
杜勋城深吸一口气,道:“这次,你要是拿不定主意,那……我来替你拿吧。咱就做手术。”
边重楼看着两个老人,担心姥姥会难过。
“你的身体一直还可以,今天检查的结果都不错,咱们就相信医生一次。”
“我也想着如果能手术最好,真要是卧床了,我这就开始累人了,累你累子女,所以我是想手术的。可是万一……我真的害怕。”蒋秀荣眼里慢慢有了水汽。
杜勋城拍拍老伴儿的手背,坚决道:“咱不让子女们为难,人得有精气神,咱就一股信念能成,那就想好事,不问前程。”
廉松节送边延青离开医院后,返回病房的时候蒋秀荣已经睡着了。病房里边重楼开了他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廉松节蹑手蹑脚关上病房门,看着暗黄的灯光下,边重楼在朝他微笑:“姥姥决定要接受手术了!”
怕打扰老人休息,边廉二人简单聊了两句,廉松节就回休息室了。
第二天他全天手术。
边重楼姥姥的病房里在上午九点多来了三个客人。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甜美的女声在病房里回荡。
蒋秀荣:“你是……小廉的妹妹?”
“对,奶奶,我是廉翘。”姑娘说这话就把手里的礼品放在桌上,搬了凳子坐在床边。
廉翘身后是一对夫妻,也拎着保养品之类的礼物进了病房。
边重楼送了一早来送早餐的廉松节去手术后,到医院的热水房打水。
回到病房外,看房门虚掩着,门内还有人在说话。
推门而入最先看到廉翘,他把水壶放在桌上,才看清姥姥床边站着的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他认得,是之前碰到他给廉松节贴对联的廉松节的母亲。
他不会动了。
愣在原地嘴都张不开。
“这孩子,快叫人啊,这是小廉主任的爸妈。”杜勋城提醒在发呆的边重楼。
“叔叔、阿姨好。”边重楼参加工作后第一次遇到这么窘迫的情况。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给廉松节发信息,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边律师你好啊。”廉母笑着看向边重楼点点头。
一旁廉父也朝他点点头。
边重楼感觉心跳快得他说话都在抖。
忽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来,查一下房。”来人是温主任:“家属往外站站了,一会查了房再进来。”
温主任说着话带着一群年轻医生走了进来。
“阿姨今天感觉如何?”温主任问。
“感觉还行。温主任,我决定做手术了。”蒋秀荣靠着看向温主任。
“那太好了,明天上午就有空,给你拍明天上午的手术。”温主任笑得如释重负,感觉他恨不得老太太明天就能康复出院。
他抬头一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呦,什么风把廉主任吹来了?”
他说的是廉松节的父亲。
廉南勋朝温主任点头,笑道“嗯,来……看看……亲戚。”
亲戚……
听到这两个字,边重楼瞪大了眼睛。
他怕自己没听清,或者因为紧张听错了。
他去向廉翘求助。
对方朝他点头,给了他一个俏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