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先吃饭,吃饭。”钟县令也是喜气洋洋,端着酒杯,“来,咱们干一杯!祖宗庇佑,厚泽顺利平安到家。”
“来。”一家人都举起了酒杯。
“厚泽啊,这一路上可好?”碰了杯后,钟县令起了个头。
“嗯,挺顺利得,爹!不出去不知道,往西的这一路商队简直望不到头,大大小小全是骆驼与货!爹,你猜猜我这回遇到最大的商队有多少人?”钟厚泽吃了个花生豆,开始声情并茂得讲述。
钟县令拿筷子的手一顿,下意识就接话,“多少?”
“足足三百人的商队!”钟厚泽夸张得举起三根手指,“人家那商队,都顶得上一个村了,什么都有,要啥有啥。”
“好家伙,这么大的商队?”罗氏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几十人的大顺商队已经够厉害了呢。
“就这,人家只是一队,还有另一队下江南买丝绸去了呢。”钟厚泽朝南指了指。
就这样,一家人一边吃一边听着钟厚泽的讲述,这顿饭真的是滋味十足。
而周家也是同样的情形。
“好了好了!明天再说吧,儿子才回来,还是回去早点歇着吧。”罗氏打断兴致盎然的钟县令,冲钟厚泽说道。
没看葛氏都打哈欠了吗?
一家人各自散去。
回到屋里后,钟厚泽一把抱起周丽雪,“夫人,你可让为夫想死了!”
周丽雪咯咯笑了几声,贴着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钟厚泽也哈哈大笑。
门外抱着熟睡的双喜的兰嫂子果断离开,拍拍小公子,“今晚跟我睡!”
钟厚泽与周丽雪彻底把儿子忘了个干净,毕竟他俩有点忙……
没多久,硕大的架子床出轻微的嘎吱声,可这声音却持续了很久,久到这院子的花草都安静了……
第二天,钟厚泽起了个大早,美美伸了个懒腰,看周丽雪睡得很香,也没有打扰,溜溜达达走出屋后,就看到兰嫂子抱着正精神的双喜。
“儿子!让爹抱抱?”钟厚泽再次朝双喜伸出手。
双喜皱着小眉头,把钟厚泽看了又看,仿佛在确定这人是谁,忽然他“啊”了一声,然后伸出两条小胳膊。
钟厚泽很惊喜,这是认出了自己啊?
可把双喜抱在怀里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双喜的两只小手揪住他的头,朝两个方向开始撕扯。
“儿子啊!!”钟厚泽次牙咧嘴,“你想干嘛啊?”
兰嫂子忍着笑,“小公子这是纳闷,你的胡子哪里去了?”
胡子?
钟厚泽一愣,随即哭笑不得,一边往后仰着头,一边腾出一只手,抓住儿子的两只小手,把自己的头解救了出来,“傻儿子!爹把胡子刮了!还能用头当胡子不成?”
“啊!”双喜使劲挣脱出一只小手,指了指他爹的下巴,然后皱着小眉头看向他爹。
“哈哈哈哈……傻小子!”钟厚泽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