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汗毛被魔气激得根根倒竖。
青铜铃铛悬在冷霜头顶,七百个灵气漩涡拧成飓风。
紫月的防御阵裂开蛛网纹,墨羽甩出的暗器刚沾到魔气就化成齑粉。
"七百是虚数。"汪彻的剑柄烫得我掌心麻,"看铃舌!"
冷霜染血的指尖正按着铃铛内壁,那点猩红在鬼面纹路里游走。
我的灵气感应突然刺痛——是了!
七百漩涡看似铺天盖地,实际全绕着中心那粒血珠打转。
"弱点在铃舌!"我反手攥住汪彻的剑穗,"得削断那根铜芯!"
"当心!"紫月突然拽开我。
原先站的地方炸开三尺冰锥,冷霜的银已经缠上青铜铃。
墨羽的暗器匣咔咔弹出五层:"给我三息。"
汪彻的剑气撞上魔风,火星溅在我锁骨。
我摸到袖袋里温热的灵石——张姐赊的缚灵索还剩半截。
"要活的铃舌。"炎阳居士的声音从树梢砸下来,老头倒挂在枝头啃鸡腿,"血饲未成,铜芯现在还是凡铁。"
冷霜的冰刃追着我脚后跟:"苏瑶你找死!"
魔气凝成的鬼手抓向我咽喉时,墨羽的暴雨梨花针终于铺开。
九百根淬毒银针在铃铛表面炸出蓝火,七百漩涡霎时乱了方位。
"就是现在!"汪彻的剑气劈开魔风。
我踩着紫月抛来的阵盘跃起,缚灵索缠住铃铛鬼面的獠牙。
冷霜的尖叫混着骨笛声刺破耳膜,铃舌上的血珠突然暴涨。
"苏苏松手!"汪彻的剑光追着我衣角。
指尖已经触到冰凉的铜芯。
铃铛突然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七百漩涡化作利齿咬向我手腕。
剧痛中听见墨羽的机关兽在咆哮。
我咬牙拽紧缚灵索,借着下坠之势将铜芯按进紫月布好的离火阵。
青铜铃铛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冷霜喷出的血染红铃身鬼面,魔气像被戳破的水囊般倾泻。
汪彻的剑气绞住她右腕时,我清晰看见铜芯裂缝里渗出金芒。
"小心反噬!"炎阳居士的鸡腿骨钉穿冷霜裙摆。
铃舌在我掌心突突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紫月的阵盘突然烫,七百道溃散的魔气竟开始重新凝聚——
"苏瑶!"汪彻的剑鞘横在我喉前两寸。
冷霜残破的衣袖里飞出十二枚冰魄针,而我正握着光的铜芯。
铃铛碎片在头顶盘旋成漩涡,灵气感应疯狂震颤着指向我自己的丹田。
指尖爆开的金光比太阳还刺眼。
七百颗獠牙在离我眼球半寸处僵住,冷霜的银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我听见自己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丹田里所有灵气顺着铜芯裂缝灌进去。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