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眼神闪躲,“没什么病,子琅就是心地比较善良,不能看见血,见血容易受刺激。”
周子琅个子矮,弓着身子像发疯的斗牛,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而眼前的傅司臣就是那块血色的红布头。
他用头一下又一下撞击傅司臣的胸膛。
傅司臣伸胳膊一把遏制住他肩膀,体重一百八十斤的周子琅在他面前丝毫挣脱不开。
他笑的耐人寻味。
“您觉得子琅跟盛小姐配吗?”
关夫人面色一变,“这怎么不配了?刚刚你母亲都跟我说了,以盛小姐的出身,子琅配她绰绰有余。”
傅司臣依旧笑着,冷玉的面容阴恻恻,“您是母亲也有女儿,那您会让您的女儿嫁子琅吗?”
宋韶华拍他胳膊,制止他,“司臣,你怎么跟你关阿姨说话?没有分寸。”
“无妨。”关夫人摆摆手,笑容敛的一干二净,“若是我坐过牢,我会让我女儿嫁,一辈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又能实现阶级的跃层,这是很多人一辈子想要却得不到的。”
盛矜北听到‘坐牢’两字,手一哆嗦。
裴妄已然帮她止住血,伤口刺目惊心,“盛小姐,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盛矜北咬牙摇头,喉头微哽,“没事,不疼。”
傅司臣伫立在那,神色无波无澜,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气魄逼人。
“关阿姨,希望您记住您今天说的话。”
“不会有那么一天。”关夫人脸色不辨喜怒,“倒是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尔尔,关家就这一个女儿,谁欺负她都不行。”
静默两秒,气氛微妙。
傅司臣面无表情推开周子琅,正了正领子。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周子琅被推了一个趔趄,当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搅的局面一时间混乱难堪。
关夫人顾不得那么多,立马叫了几个随身的便衣警卫进来,把人架出去。
周子琅不服气,即使被抬走,嘴里还在不停喊,“我要盛小姐!盛小姐疼!吹吹!”
跟走火入魔并无差别,甚是荒唐。
人散去。
宋韶华当即脸色沉了三分。
她看向盛矜北。
第一次,精明的眼神中带了审视。
……
屏风后。
傅书礼把玩着腕骨间黑色冷檀木佛珠,淡淡评价,“我大哥好威风,为了一个女人,连未来岳母的面子都下了,确实没底线。”
钱坤肚子里没墨水,看不懂局面。
傅书礼掀眼,“看来我大嫂还不知道。”
钱坤试探性问,“那我把消息放给她?”
傅书礼没说话。
成年人的沉默等于默认。
这边消息放出去,关雎尔正在跟梁秋怡逛街,她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往傅家老宅。
盛矜北的手上次比赛伤了,好了没多久,现如今又伤了,这阵子很难再弹琵琶。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举着裴助理帮她包扎的像发面馒头一样的右手,眉宇皱的更深。
门是虚掩着的。
男人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长毛地毯,一点点走近,没有声音,直到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手给我,我看看。”
盛矜北抬起眼帘,下眼睑微红,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独自舔舐伤口。
“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
傅司臣身型逆光而立,身影完全笼罩住她,离得近,微凉的挺阔的西裤蹭到她的膝盖。
激的她颤栗。
傅司臣撩起衬衫袖子,垂着眸子一点点解开她手上笨重的白色纱布。
“除了你,也没人敢赶我走。”
“关小姐也不敢吗?”
傅司臣皱眉,“跟她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