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贺凌,大约夫妻也快做到头了。”
“我同他成亲,全因一场阴谋。”
姜杏知道,韩仪乔并没有看上贺凌,心有执念,迟早有一日要离开的。
可是,这时候突然怀了身孕。
她将如何抉择?
姜杏心事重重,贺咫一边拿帕子给她擦手脸,一边笑着揶揄道:“没有抢了先,失望了?”
姜杏脸一热,眼光往衣柜顶上飘了飘,使劲瞪他。
“做了那么多措施,如果再怀上,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浪费了。”
贺咫笑了起来。
尽管用的是他的私房钱,当初还是跟姜杏商量过的。
她一听鱼鳔那么贵,心疼得不行。甚至缠着他,让他把东西退回去。
贺咫坚持留下了。
不用减少快乐,用了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贵一点无所谓。
银子以后会挣更多。
但是青春和快乐,以后可就找不回来了。
姜杏:“二弟妹怀孕,二弟肯定高兴坏了吧?”
贺咫点头:“他大喜若狂,抱着老大夫,抡圆了转了好几圈,差点把人家给转吐了。”
姜杏脑补一下那个画面,捂着嘴笑起来。
贺咫:“你别笑人家,回头过两年你怀孕了,我肯定比他现在更疯狂。”
姜杏瞥他一眼,很难想象,人前清冷矜贵的男人,听到娘子怀孕,真会那么大喜若狂嘛?
贺咫又给她端过来水喝了几口,夫妻俩这才安置。
这一晚太过刺激,两个人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谁都没有睡意。
姜杏想起,在她将醒未醒之时,隐约听到了贺咫跟祖母的对话。
刘亭长举荐贺咫做函使,不日便要上任。以后他隔三日才能回家一趟。
也就是说,两个人要分居两地了。
姜杏知道,这是贺咫等了好久才得到的机会,肯定不会放弃。
她也知道,女人应该支持夫婿往上走,不能拖他的后腿。
可是……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一个人睡在这空荡荡的新房里,孤零零躺在这宽大的炕上,她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被子下,贺咫的手,紧紧握着姜杏的手。
他问:“在想什么?”
姜杏:“……你以后不在家里的夜晚,会想我吗?”
做函使的事儿,贺咫已经决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姜杏说。
既然她已经听到了,贺咫也不准备隐瞒。
他说:“我要做大官,你要当首富,我们不能一辈子困在栖凤镇,总要往外走。”
姜杏点头,“我知道。我只是问你,会想我吗?”
贺咫望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
他的小娘子眼睛亮亮的,虽偶有羞怯,却坚毅执着。
她在他跟前是坦率直接的,敢直接开口问他。
不像大姐,心里有话口难开,折磨了秦达那么多年。
他毫不犹豫点头,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