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喃从小身体不怎麽好,也不常运动,赵兰就喜欢拉着她来爬山,一年前,因为陈喃要中考,便搁置了一年。
一年没爬山了,赵兰爬起来背後直冒虚汗,山才爬了一半,就觉得身体特别累,有种虚脱的感觉。
陈喃扶着她,好不容易才攀到山顶。
山顶弥漫着一层雾气,朝下一望,远处的高楼大厦变得渺小无比。风吹在她们两人的脸上,她身上也出了汗,脸上一片通红,冷风吹在身上很凉快,吹久了又泛冷。
「走走走,别吹风了,别回去感冒了啊。」母女两人都累得不行,坐在旁边休息了会儿,赵兰担心陈喃一冷一热会感冒,拉着她往庙里走。
山顶的这座寺庙,据说特别灵验,只要诚心,祈福求愿都能成。
陈喃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座寺庙。寺院里种着几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屋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壁画,她跨过门槛,面前是一座佛祖的塑像。
赵兰带着她跪在佛祖塑像面前,旁边的和尚们专心地念着经,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敦厚的钟声,回声落在山顶。
陈喃的心跟着钟声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诚恳地许下愿望:「求佛祖保佑,愿生活顺利,家人健康平安……也请保佑他,无灾无难,一路上无风无浪。」
不求有缘,亦不求未来。
只佑他,岁岁平安。
祈福完,赵兰就带着陈喃回家了。
在一路上,她不停地问着陈喃:「我们南南许了什麽愿啊?」
「妈,这说出来就不灵了。」陈喃摇摇头,坚决不愿意说出来。
赵兰见状只能作罢:「好吧,你不说那妈妈说。妈妈就希望我们南南,未来能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後健健康康的。」
她牵过女儿的手,眼里是浓浓的爱意。
陈喃看着赵兰,不禁眼睛泛酸:「妈妈,我会的,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
「好,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赵兰的年假很短,就两天,一天去爬了山,第二天她去墓地看了陈喃的爸爸。她没让陈喃跟过来,一个人带着些东西,在墓地和陈洪说了一天的话。
她们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过去来往的那些亲戚早就没联系了,所以这个年赵兰除了带着她去陈伟家外,也没什麽地方能去拜年了。
陈喃的爷爷奶奶不在这边,自从陈洪死後,老两口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伤心地,很早就搬出去了。
平日里他们之间也不联系,她爷爷奶奶住得太远,已经不在苏市了,赵兰不愿意在路上来回折腾,过年的时候也就只能打个电话口头拜个年。
这年就这麽过了。
之後的日子,赵兰继续上班,依旧回家很晚很忙。补习班复课後,陈喃也循规蹈矩地去补课学习,时不时会在班里碰上路栩。
他经常会被老师请上台来说说自己的解题思路,每次他都能提供给老师一种不同的解题办法。
於是她总会想起,自己在佛祖面前为他悄悄许下的平安。
少年啊,永远耀眼,她是追逐光的那个人,也许她很难追上他了,可她还是希望,他永远如今天一样,是她生命里打下的那一束光。
永远不要熄灭。
一中的寒假时间很短,年後没几天就开学了。
班里的学生,连「好久不见」都扯不出口,一口一个学校压榨学生,不情不愿地开课,投入这要命的学习。
陈喃在寒假的补习里,不少知识漏洞都被补上了。
在写物理题的时候,她脑子里全是路栩轻松地讲着解题思路的样子,她开始按照他说的那种方式写题,一道一道写,慢慢熟络他的写题方式,的确简单不少。
在学校里的学习还是一如既往,但她的不少问题都被解决了,上课学新知识没有以前那麽难懂了。
林沉茜和顾阳青两个人关系更熟了後,两个人说话都直接,然後一个星期里,能有三天都在吵架闹绝交。
从林沉茜嘴边听到最多的,就是说顾阳青哪哪儿不好的事情,不过一般过几天,这两人又会和好,继续当好朋友。
她不理解这是个什麽操作,但想着现在两个人都算自己朋友,她两边来回劝,平常枯燥的生活里,也算是有了些乐趣。
不同以往的是她不会再拿着课本去楼梯口等路栩了,因为她在楼梯口等到的人,不再只是路栩和他的朋友们,还有温漾。
那个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缠着胡闹他,他不会介意,不会不耐烦,他默认了她的喋喋不休,甚至觉得可爱。
暗恋或许,本就不是什麽高兴的事情。
凡事说上悸动喜欢这种词的,似乎总是甜里含着苦,没有尽头的苦。
苦似乎不会尽,甘好像也永远不会来。
大概这就是属於胆小鬼最後的结局吧,没有结局没有故事。
永远不甘心,永远想勇敢,冲动地想告诉他自己的喜欢,可看见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和他很般配,勇敢娇艳的女生。
最後她又悄悄地删掉聊天框全部的话,丢掉苦思冥想一晚上的情书。
见证他在校园生活的全部,却从来不是参与者,连个旁观者都算不上。
暗恋这种事情,太苦,苦不堪言。
开学一周後的体育课,是班里的男生最期待的课。这次由於一班调课,和五班的体育课撞到了一起,体育老师没办法,只好两个班一起上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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