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能握在手心里的幸福。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另外一边。
沈知霜走了几天,李渊一开始还没觉得太难受,毕竟他的确是很忙碌,平日里行军打仗,总得出去很久。
可那时候的他,可以跟沈知霜飞鸽传书。
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多只信鸽。
有了书信,他们之间的联系没有断过,李渊隔几天就可以看到沈知霜的日常。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他明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却不能够去找她,甚至连见一见她都不被允许。
这种感受太过磨人。
头两天,李渊还能克制。
可到了第三日,进了熟悉的卧房,看着从前两个人会交颈而卧的榻,李渊的心里空荡荡的。
他甚至有些匆匆地出了卧房,生怕自已控制不住想把沈知霜抓回来。
在书房里看了半天的兵书,李渊平静了一下心情,先去看了看两个小的。
两个小的如今被养得白白胖胖,漂亮得好像福娃娃。
李渊把沈知霜叮嘱他的那些问题对奶娘问了一遍,奶娘的回答无可挑剔——她们是沈知霜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专业能力一流。
看到两个小的笑得没心没肺,口水滴答滴答还朝着他张牙舞爪,李渊的心情更加的郁闷。
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娘亲甚至不在他们的身边。
可没办法,主子就是如此,太多人伺候了,有时候不太需要他们的娘亲。
沈知霜难产后忙着恢复身体,直接断了奶,两个小的对她的依赖更弱了。
至于大的……李谨正在跟夫子斗智斗勇。
其实老先生是为他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造之材,老先生自然恨不得倾囊相授。
可李谨不领情,他不接受揠苗助长式教育。
“什么叫揠苗助长,你自已能吃得下这些学问,我才要教给你,明明前天还跟我保证,说是要不让你娘失望,这就开始偷懒了!”
夫子吹胡子瞪眼。
李谨一点不怕:“能学以致用的才是真学问,你教我的都是纸上谈兵,硬是把书往我脑子里塞,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
看到师徒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李渊没有任何想管一管的心思。
他面无表情地回到书房中。
每日的公务就摆在案上,供他检阅。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将公文批完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挂上了灯。
凄风凉月。
向来不怕冷的李渊,如今却莫名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开房门,往卧房里走。
打开衣柜,沈知霜的衣裳还在。
他洗漱完,上榻,帐内仿佛还有沈知霜留下的余香。
李渊忍不住想,此时此刻,沈知霜也会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