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虞舒月与意气风发的九王爷澹台珩定亲,海誓山盟,情意绵绵。
可他被圣上猜忌发配边关,她却毅然决然退婚,嫁做他的皇嫂。
五年后圣上驾崩,她被逼殉葬,又只能求到澹台珩头上。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居高临下看着她:“想求本王救你?那就用你自己来做筹码,好生取悦本王。”
……
“求惠贵妃娘娘体谅,饮下毒酒!”
“求惠贵妃娘娘体谅,饮下毒酒!”
铺天盖地朝臣的请旨声在殿外响起,火把的光混乱地在窗棂上摇晃,并着山呼声带来强有力的压迫感。
而未央宫内,虞舒月俯首跪在摄政王澹台珩面前,纤弱白皙的颈颤得厉害,声音也破碎不堪。
“求王爷救救臣妾,也救救太子!”
“昱初不能没有生母,舒月也不会把控朝政,只希望看着太子平安长大!”
澹台珩坐在上首,一身玄衣清贵冷肃,正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那羊脂玉环佩。
听她说完,他似笑非笑起身,大手捏住她下颌。
“贵妃娘娘凭什么觉得,本王会救你?”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唇瓣:“以你曾对本王做的事,本王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了,不是么?”
虞舒月身体一僵,对上那双冷浸浸的眸子,只觉后背冷汗涔涔。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愿来求澹台珩这个前未婚夫。
在他心中,她就是个水性杨花背弃婚约,嫁给他皇兄的女人,恐怕澹台珩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可三日前,先帝驾崩,传位她年仅四岁的儿子昱初,朝臣们担心前朝牝鸡司晨之事重演,想尽办法逼她这个贵妃殉葬!
她不怕死,可昱初才四岁,朝堂里云谲波诡,数不清的恶人藏在里面,个个都是会吃人的恶鬼!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下毒手取而代之的,数不胜数!她怎能撇下孩子安然赴死?
她没有母族仰仗,在朝中也毫无根基,除了求这位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手握四十万黑甲军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别无他法!
“臣妾有罪,从前是臣妾……有眼无珠。”
虞舒月姿态放得更卑微,伏在他腿边哑着嗓子哀求:“恳请王爷不计前嫌帮帮臣妾,您要臣妾如何赔罪,臣妾都愿意!”
澹台珩牵了牵唇,手上力道加重,不紧不慢揉着她有些发肿的唇。
“怎样都愿意?”
“那本王要你做个暖床奴,贵妃娘娘也肯?”
虞舒月倏然面色一白。
她来之前便想过,澹台珩定然不会轻易松口,却没想过他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她是他名义上的皇嫂,先帝的贵妃!
虞舒月本能后退,口中血腥味愈发浓:“这怎能行,不……”
澹台珩垂眸看一眼空落落的手,姿态散漫。
“贵妃娘娘既然不愿,那此事也没什么好谈,不愿伺候本王,那就下去伺候皇兄吧。”
“总归你死了,太子怕也活不了太久,很快你们便能阖家团圆。”
语罢,他便抬脚要走。
虞舒月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外面要她自尽的声音排山倒海袭如耳中,她若是真死了,谁还能护着昱初?
再看眼前那一袭黑色衣角,虞舒月心里一慌,膝行上前抱住男人精壮的腿。
“王爷!除了这个,您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她顶着煞白的脸仰头看他,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他腿上,纤瘦的手紧攥着他衣摆,眼尾红得滴血:“求求您换个条件好吗?只要您愿意救臣妾,臣妾将来当牛做马也会回报的!”
澹台珩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感受着那柔软抵在腿上战栗不安晃动,俯身不轻不重捏住她脖颈。
“那贵妃除了自己这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有什么能用来跟本王做交换?当牛做马?本王可消受不起。”
他慢条斯理开口:“将来的事,本王也不敢相信,眼下,你惟有这点筹码,若是给不了,那便罢了吧。”
虞舒月脸上血色又褪一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