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大惊,忙抬头问道:“什么?宗主要解散门宗?”
“百年来,门宗只是一个无法见光的暗杀组织。”公子聿缓缓道,“多少人被困在这里,终身无法得见阳光。何况,大事一了,时局已定,也再无留下的必要。”
“但是,宗主可曾想过,这是老宗主辛苦创立的门宗,就这样解散了,岂不是枉费了老宗主的一番心血?”
公子聿沉默了片刻,挥手让薛神医退下。
想做不想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如今剩下的,唯有子均一人……
可到底,他也不再属于自己……
入夜,门宗弟子将汤药送至耶律齐房中,耶律齐端起碗闻了闻,味道怪得有些奇特。倒不像是苦或者涩,是一种耶律齐也从未闻过的气味。
“怎么不喝?”公子聿推门走进时,正巧见耶律齐将碗放下。
“这是解药?”
“只要你按时服用半月,便可解毒。”公子聿走上前道。
耶律齐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心知耶律齐是对药有所怀疑,公子聿心中苦笑,端起碗喝了一口,问他,“如何?”
耶律齐这才接过碗开始喝药。
公子聿凝视着耶律齐微垂的黑长眼睫,突然开口,“我想要你。”
耶律齐一口药水没来得及咽下,梗在喉间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公子聿伸手替他轻抚后背,似笑非笑道,“怎么这般激动?”
耶律齐没有回答他,只正色看着他道,“我要带耶律燕走。”
耶律齐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倘若公子聿拒绝,他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岂料公子聿只是含笑点头,“好。”
反倒是让耶律齐愣了一下。
就这样?
“放心,”公子聿的笑容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苦涩,“大局已定,留你无用。也该是时候放你离开了。”
耶律齐还没有反应过来公子聿的那番话中含义,就见对方已起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耶律齐都没能再见到公子聿。向其他人打听,也只是依稀听说公子聿要解散门宗,正在筹划什么大事。
耶律齐嗤笑了一下。
能有什么大事,不外乎就是助蒙古侵略大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