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深牵着小容宝走上前,又介绍另一个坐着的年轻男子,“小容宝,这是你五皇叔,名楚月,书读得多,不知道的事儿,你都可以找他。”
小容宝作揖,“容宝见过五皇叔。”
只见男子一派温和气度,面容虽比不上六皇叔俊逸潇洒,却一股芝兰玉树般的书卷气,看着便让人心生好感。
“小容宝不用多礼。这是五皇叔给你的见面礼,听闻你跟着刘大人和柳大人在学医术和占卜?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书多,这两本珍本或许对你有用。”
小容宝眼睛亮了起来,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来,脸上流露的笑容和惊喜比收到一匣子珍珠还要明显。
楚言啧了一声,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择其所好?眼看着小容宝对楚月亲近,楚言心头不是滋味,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拉着小容宝硬塞给她。
“这是三叔的随身玉佩,我常年在外行走,知道的好东西不比他少,你要是想要什么书或者好玩意儿只管给我说,我全都能给你带回来。”
小容宝笑弯了眼,“三叔好厉害!那容宝以后想要的东西都能找你吗?”
楚言毫不迟疑答应下来:“自然!尽管来找三叔。”
几个皇叔中,小容宝发现三叔才是最为潇洒的那一人,性子也不像个皇子反而像是商贾之家的贵公子,喜欢游山玩水,四处行走。
“楚令呢?怎么没看到人?”
楚深问了一句,顺手给小容宝倒了杯温茶,招手唤她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这楚令是你四皇叔,他不喜皇城,也喜欢和你三皇叔一样在外行走,不过他行走的是江湖,跌宕险恶,和游山玩水不同。所以他武功是我们几个兄弟间最好的,和容宝你父王相差无几。”
“四哥过几日才能回来,我收到他的消息正在快马加鞭赶回来见我们小容宝。”楚若笑着摇了摇扇子,“过几日南阳国使臣就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差不多能赶上宫宴。”
小容宝和几个皇叔交谈了一下午,每个人都熟悉了几分,晚膳用完之后,众人相偕离开,楚若带着小容宝目送他们离开后,带着人回院子,临走时还不忘交代几句。
“最近几日外面有些乱,南阳国的人已经到了一批,少去外面,有什么想买的我给你带回来。若是想出去也得提前给我说一声,多带些人,知道吗?”
小容宝乖巧的点点头。
然而第二天,小容宝就带着南宫翎和沐月再一次离府看热闹去了。
“果然如六皇叔所说,帝都多了好多南阳国人。”小容宝拉了拉旁边少年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道:“翎哥哥,你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南宫翎闻言眉头微皱,奇怪的看了眼小容宝:“没有。”
“啊,这样。”小容宝拉着他往帝都最大的茶楼去,“我们再去看看。万一你能找到相识的人,岂不是能问问你故国的亲人?”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南宫翎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小容宝,被她牵着往茶楼而去,走了几步反手握住了小手,轻轻捏了捏,“你今天带我出来就是想让我找找看有没有相识的人?”
小容宝点头,“是啊。翎哥哥难道不想你的亲人吗?”
不想。南宫翎在心里这样回答。
可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连他的身份也一直没告诉过小容宝,她那几个皇叔瞧着倒是调查清楚了,却一直没告诉她,她也就并不知晓自己在南阳国是个怎样尴尬的存在。
“不用了。我们去河畔,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去河畔看人钓鱼?我陪你去。”
南宫翎牵着她走向另一条路。
小容宝还有些疑惑,翎哥哥怎么瞧着对故国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关心?
一路走过去,他们听见街头小巷的百姓们都在议论南阳国使臣,更多的是在讨论南阳国那位郡主,也就是所谓的神女。
小容宝一路听过去,越来越好奇,“翎哥哥,你认识这位神女吗?她真的好厉害,大家都说她能使枯木逢春,能救病重快要死了的人,还能让天降甘露浇灌皲裂大地,这是福泽深厚之人,若是能和她见一面,学习一下她的占卜之术,定能有很大的帮助!”
南宫翎牵住小容宝的手:“使臣进宫之后宫中会举办宫宴,到时候你便能看见了。对方或许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神通广大。”
小容宝惊异:“翎哥哥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认识那位神女?”
南宫翎并不想多谈,转移了话题:“到时我也会进宫,我们一起?”
“好啊。”
另一边的楚若收到府中传来的消息,和旁边的楚深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头:“小容宝真是……让她少出府,还跑出去。”
楚深倒是显得更多了点,“她带着南宫翎,会不会就是为了让那敌国小皇子去找人?”
楚若脸色微凛,“还真有这种可能。我已派人暗中跟着他们,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更何况南阳国如今是我北梁的战败国,南宫翎一个不得宠的小皇子应该不会有人费心要把他带走。”
楚深面色淡淡,“还是让人多警醒一点,南宫翎此子虽然年岁小,可依旧不容小觑。”
“嗯,二哥你说的有理,我这就让人带他们回府。”
眼见着小容宝要和南宫翎走到湖畔边,沐月上前一步挡在了小容宝面前,“小殿下,此处雪地路滑,冰层还未破开,最是危险,还是不要随便靠近的好。”
湖畔连接着湖上的亭阁中间有一大段亭廊,路面上凝着一层薄冰,走上去极易跌倒,更遑论两侧并无栏杆阻挡之物。
沐月怀疑的看了眼南宫翎,不知道这位南阳国小皇子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按照他们调查来的消息,沐月更愿相信这小皇子心思不纯,暗藏祸心。
南宫翎自然察觉到这段时日小容宝身边之人对他隐隐防范,此刻被沐月这样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此处危险,心头懊恼了一瞬,急忙拦住了人。
于是他们只在湖畔边走了走,然后回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