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到了逸昶堂内,周围没有旁人。越崚非停住步子垂眸看她,「真要走出侯府,你不怕会身份暴露?还愿意跟着我?」
清语觉得莫名其妙:「不怕。有三爷在,怎会暴露。再说我能够维持现在的安稳生活,能够保持现在的身份,都是源於三爷的爱护。跟着三爷有什麽可怕的。」
她说的是实话。
而且她觉得自己讲的这些,他应该心里有数才对,不知为何特意问出来。
院内月光洒落清浅微明,有烛光在旁散出淡橙暖意。
越崚非抬手在半空指尖朝向少女清透的眼眸,停滞片刻并未触碰,转而拉了拉她的发辫,那般的柔顺触感驱散了方才的躁怒。
他也不知自己怎的,有些魔怔似的,明知道她对他的信任却还非得要她亲口说出来才好。许是刚才二老爷态度的缘故?无妨,往後不理会便是。
「走,我们用膳去。」他说着,大跨着步子当先进屋。
清语在离开逸昶堂去内宅前就已经备好菜单让厨房准备着了,吩咐下去即刻让家丁小厮们摆膳。
正打算进屋,见顾卓在不远处招手,遂走过去:「顾大人有事?」
顾卓把信件从怀里取出,扭头看一眼三爷房间的光亮,压低声音:「太子殿下让人送的信。你亲手交给三爷,莫要让旁人看到。」
「方才三爷就在院子里,顾大人刚才怎的没过来。」不然他能亲自交,岂不更放心。
顾卓嘿嘿笑着垮了脸,「这不没敢麽。」
若以往遇到三爷那般心情极差,他硬着头皮也得上交。如今有了小俞姑娘,倒是让他能够脱离苦海。
顾卓千恩万谢着。
清语抿着嘴笑,「成。下次记得请我吃好吃的。」身姿轻巧往屋里去。
顾卓答应得好好的,转念一想,三爷把那间好吃的点心铺子给了姑娘,他拿什麽更好吃的谢她?哎哟一声後更愁了。
晚膳陆续摆上,等到家丁们都退下房门紧闭後,清语拿出信件。
越崚非当着她的面展开,太子道皇后娘娘说没大事,既是她的亲女儿,她和父亲好好说说就行,再和父亲重新商议孩子们的亲事,看看两个孩子适合不适合。
信末太子特意多提了几句,说他已和母后讨论过,觉得还是不结亲为好。不过母后说话委婉,定然能让蔡相消了气,不似他那般惹怒了蔡相。
越崚非把信烧了,看小丫头正眼巴巴瞅着桌上的饭菜都没看他一眼,不由笑了,「还不赶紧吃?」本想说等我作甚,思量过後把话咽了回去。
清语高高兴兴拿起碗筷。
席间不时偷觑越崚非,见他神色淡然好似没和平常没什麽不同,大着胆子商量:「三爷,我
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听不出喜怒。
清语十分不好意思,可这话现在不提出等到尘埃落定後就不好更改了,试探着询问:「三爷,既然那些东西都要给我,那,可不可以换个铺子?」
越崚非筷子略一停顿,给她夹了几道菜,看她碗里堆起小山一会儿定要抱怨太多了,方才满意道:「直说。」
「我想要个绸缎铺子,不用多大,就平日来回的料子种类足够多就好。」清语道:「我用那三间铺子换一个京城的绸缎铺子,不拘是在京城哪个地方,只要平日偶尔可以过去看一眼就可。能丶能行吗?」
她今天跟着陆总管算帐的时候旁敲侧击问过,三爷的绸缎铺子有好多个,大大小小各种规模,且不止京城,江南也有。
确认这点後,她才敢提出来。
话已出口反而没刚才那麽紧张了,不管行不行总归是努力过。
越崚非先前看她左右为难好半晌,还以为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状况,结果就些许芝麻绿豆般不值一提的小事,不由被她气笑,「这也值得你紧张那麽久?」
想着小姑娘们是喜欢穿衣打扮的,当时只估摸着给她个点心铺子方便她拿吃的,给个胭脂水粉的方便打扮,倒是忘记了绸缎方面。就道:「明日我让陆源选个合适的给你。你若不喜欢,再挑就是。」
清语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又要直接给她间铺子,都不用先前的来换,忙道:「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
清语:「……」
好吧她早该猜到的,毕竟他真的不在乎钱财。
但她真的很想要间绸缎铺子,不然也不会在愧疚和感激的心情下还硬要开这个口了。
落雪的那日,铺子选定。
铺子大小是清语定的,她不要太大的地方,自己的水平她很清楚,太大的铺子目前搞不定。位置是陆源问过三爷意见後选下的,在朱雀大街街尾转角,客人虽不及锦绣坊那般权贵且人多,却也是京城官员世家家眷爱去的。且距离锦绣坊不算太远,若有个什麽事锦绣坊那边可以很快帮上忙。
恰在次日东跨院也已经修整妥当。
清语近日忙着算帐和选铺子的事,没顾得上时常去东跨院细看。今天在众人收拾东西时溜达一圈,看到院中一隅新砌出擦房子屋门难得敞开,好奇走过去看,才发现里面居然供着三个牌位。
名字未曾详写,只刻着「亡父」「亡母」「亡兄」。字迹熟悉,分明是三爷的,想必是他亲手所做。也不知他最近如此忙碌整日不着家,怎能抽出时间来做这些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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