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颜刚踏进落梅院的门,就听到了顾成武愤怒的声音。
“若是裴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会让整个季家陪葬!”
紧接着便是柳霜月的声音。
“将军息怒,表嫂她一定不是有意要害裴哥哥的,她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后便是顾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霜月,你和裴儿就是太善良了,才让她有了这么歹毒的心思!”
季晚颜心中冷嗤,大踏步进了门。
“母亲对心思歹毒的定义,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看到季晚颜进门,顾夫人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她习惯性地想冲过来打季晚颜一巴掌,但想起之前几次都失败的尴尬,只能忍了下来。
“贱人,你对裴儿做了什么?!”
季晚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府医正在为其诊脉的顾裴青,语气坦然。
“母亲是不是先该问问,你的好侄女做了什么?”
顾夫人不解,“你什么意思?”
柳霜月有些心虚,立即委委屈屈地把话接了过去。
“表嫂可是怪我没有照顾好裴哥哥?是我不好,我今日忙于处理府中事务,疏忽了对裴哥哥的照顾……”
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季晚颜实在不想面对她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冷眼一扫,把目光放在了还没搬出去的药桶上。
她蹲下身来检查了一番,药材没有问题,还是之前的配方。
她又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了窗边不知为何摆放了一盆君子兰。
季晚颜眼眸一眯,察觉不对。
她记得君子兰的香味,和药浴中的一味药材相冲……
就在她要去查看君子兰的时候,柳霜月忽然冲上前来,眼看着又要跪在她面前。
季晚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发髻,把她提了起来。
“啊!”
哪知柳霜月一声痛呼,浑身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摔到了地上。
“表嫂,求求你,放过裴哥哥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怪裴哥哥三年没有回来,让你吃尽了苦头,可是裴哥哥君命难违,他是无辜的啊!他的双腿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顾成武和顾夫人听的。
顾夫人气的胸口起伏,指着季晚颜的手都在颤抖了。
“好啊,原来你这么害裴儿,竟是在怨他,这三年我们将军府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却恩将仇报!”
顾成武目光狠厉,冷声道:“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季晚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面对此情景,季晚颜一声冷笑,扬起下巴点了点那盆君子兰。
“与其在这里研究我的心是黑色的还是带毒的,不如研究研究那盆君子兰,怎么就那么巧,在将军泡药浴的时候出现了呢?”
顾夫人觉得季晚颜一定是疯了,面对他们质问不仅不辩解,还扯到什么花上。
顾成武的眼神却瞬间幽暗了几分,但对季晚颜仍是怒不可遏的。
就在这时,府医说话了。
“将军,夫人,少将军的情况的确是药物所致,这药浴若是再泡下去恐怕会危及生命,后果不堪设想啊!”
此话一出,季晚颜眼眸暗了下来。
上次府医被扣在顾夫人那里时,她就觉得有问题,如今看来,是彻底被收买了。
顾夫人听到府医的话,双膝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柳霜月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