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应了声:“好。”
“你醒了吗?”司云琴轻声问道。
“嗯。”
“那我去叫大夫,你这水土不服的有点严重还是喝点药吧。”司云琴担心地说道。
“好。”沈言心温声应着。
等司云琴出去了,她坐了起来,靠着床头,依旧闭着眼睛,心尖有些暖暖的。
自从她离开故土去了天照城,进了那座皇宫便再没有人是真心的关心她的身体,即便是关心也只是因为她是皇后,是太后,而不是因为她是沈言心。
在黑暗中睁开眼睛,那双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眼眸之中闪耀着前所未有的炙热。
没多久司云琴就带着大夫过来了,大夫给沈言心把完脉,问了些症状,就给她开了药,又交代了司云琴怎么熬药,一天喝几次,注意饮食什么的。
沈言心坐在床上,看着司云琴听得格外的认真,仿佛那一丝不适都散了,嘴角的笑容压抑不住。
岑府的人将大夫送走了,司云琴又让晏可去城里的药铺抓药。
交代完了才走回了沈言心身边:“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没胃口。”沈言心微微摇头,中午她也没吃多少。
司云琴想了想:“岑府的厨子做的可能不符合你的胃口,我给你做点吧,多少吃点。”
沈言心墨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司云琴:“不觉得麻烦吗?或者觉得我拖累了你们。”
司云琴学着沈言心弹了下她的额头:“沈言心你好磨叽,就算是朋友我也会关心的,何况。。。”
顿了下司云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了,她抿了抿唇:“何况你是我要扶持的未来女帝,我不允许你现在有什么事。”
“只是这样?”沈言心似乎想求证什么。
司云琴轻咬了下唇,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没有回答:“我去给你做吃的。”
“别去了,你伤没好。”沈言心想拉住她,但司云琴已经起身了。
“没事,我教岑府的厨子怎么做就好了,我自己不动手,放心吧。”说完就出去了。
沈言心轻叹了声,她不信司云琴感受不到她的心思,或许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吧。
不过至少没有拒绝,没有否认,已经很好了,毕竟年纪小。
沈言心忽然觉得自己算不算司云琴口中的老牛想吃嫩草?
揉了揉眉心,忍不住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和这家伙在一起久了,连想法都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可有实在是不能否认,小姑娘还小,倒是让沈言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言心这样杀伐果断的人,也有满腔惆怅无可奈何到只能胡思乱想的时候。
可惜了司云琴不知晓。
她给沈言心做了些简单的吃的给她端了过来,晏可还没取药回来。
将面条和菜都摆在桌上,司云琴看向沈言心:“吃点?”
沈言心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好。”
司云琴看着沈言心慢悠悠地吃东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格外的安静。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言心白净的手上,沈言心的手因为练武和常年握笔的缘故,比不得寻常闺中女子的手那般的柔软,但也算好看,大概是比例好看。
沈言心注意到她的视线,她感觉司云琴似乎还挺喜欢看她的手,虽然沈言心不太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她乐意看,沈言心绝不会阻拦。
等沈言心吃完了,晏可也取了药回来了,司云琴叮嘱她先去煎药,自己倒是在房间里面陪着沈言心。
沈言心吃完东西之后稍微好了些,司云琴将买回来的小玩意给了她,其中就有一个香囊:“里面都是些药材,说是可以缓解水土不服的症状。”
接过香囊闻了闻,味道不算难闻,沈言心将香囊握在手中,有些揶揄地看着司云琴:“赠送香囊在遂安郡可是有不同的意义的。”
司云琴对上她的目光,心跳忍不住地加快了些速度:“这样吗?那我倒是没怎么了解。”
“当真?”沈言心靠过去有些不信地问她。
司云琴移开眼睛,她当然知道的,在遂安郡有个习俗,便是女子将香囊赠予他人是在告诉对方,我心悦你。
若是对方心意亦然,则会回赠香囊,若是并无此意,则会回赠茶饼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沈言心这般问她,司云琴可不敢应。
“好了好了,我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我送你东西又不是因为这个,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才不会做这些小心翼翼地试探。”司云琴撇撇嘴。
她嘴上倒是硬气得很,但心里其实慌得很,完全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