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揽口铜炮就有一千门,手把铜统一千把。
要知道,这点产量只是定额制造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因此许多工匠都没有参与制作甲胄火器。
可如果爆发战争,这些作坊将会满负荷制作甲胄火器,而这个速度和产量朱高煦也曾从奏疏中看过。
五军都督府麾下的每个都司,若是全力打造甲胄和火器,每个月能制造甲五千套,火炮数百门,铜铳数千把,诸多都司合计,每月能造甲八余万套,全年能造近百万套甲胄。
这样生产力,比同时代的世界各国加起来还要强大。
说句难听的话,所谓的军事水平和军事技术在绝对的生产力面前就是浮云,这也是燕军只能和南军野战,却无法长期占据除北平、永平、河间三府以外的其它城池。
想要尽快平息靖难之役,只有闪击南京,并成功将朱允炆包围在南京城内。
朱高煦沉默许久,他很清楚这个任务的难度有多大,所以他必须要有一支听命于他,且战力彪悍的部曲。
“今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来你夹在武英殿内不好受吧。”
在朱高煦思索间,冯胜忽的开口说起了武英殿内的事情。
对此,朱高煦自然想到了三府嫡长入武英殿理政的事情,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件事情根本就影响不了他。
真正能影响他的,只有未来的靖难之役,以及如何在老朱恩准下得到属于自己的护卫。
只是他的这份心思不能表露太过明显,所以面对冯胜的话,他也故意叹气道:
“我如湖泊落叶,只能顺水漂流。”
他这话说出后,冯胜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京城这个是非地,你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我也想,只是爷爷那边……”朱高煦苦笑。
这一分苦笑,胜过千言万语,冯胜很快明了其中含义,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长须。
片刻后,他看了一眼朱高煦,不得不说道:“你年少早熟,学习兵法比旁人快上数倍,只可惜仅限于纸上谈兵。”
“若是陛下同意将你外放,历练几年后或许能减小北边压力。”
“只是我如今戴罪之身,即便想为你上疏,恐怕也毫无用功。”
“陛下不让你走,你便走不了,只能安静下心来与我学些本事。”
话虽如此,冯胜却也感叹道:“只可惜,这行军打仗不是下棋,能征善战者,往往都不是从兵书上学来的兵法。”
“我眼下虽看你是个帅才,但你没有真正领兵打仗,谁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小朱都督,还是那小马谡。”
冯胜提到了‘小朱都督’,而在此前,能被称为朱都督的人,只有朱高煦的堂伯,朱元璋的侄子,那保卫洪都的大都督朱文正。
冯胜给出的评价很高,高到朱高煦自己都不由惶恐的站起身来摇头道:“国公谬赞了,我如何当得这番夸奖。”
朱文正,那可是二十岁攻下应天,二十五岁担任大都督,节制中外诸军事的天才人物。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最后因为埋怨朱元璋而想去投靠张士诚,那他就是明初版的霍去病。
以他当时的年纪和地位,恐怕会与徐达一起主持北伐,甚至节制徐达。
要是他活得久一些,他甚至能活到建文年间,让朱棣知道什么是来自堂兄的毒打。
只可惜,朱文正自己将前途葬送,令人惋惜。
因此,面对冯胜的夸赞,朱高煦一边惶恐,一边心虚。
别人不知道他日后要干嘛,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朱文正只是预谋叛逃,但他朱高煦可是实打实的准备造反啊……
“你怎么额头出了如此多细汗?”冯胜看着惶恐的朱高煦,哑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