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他联想的同时,在他数百里外的秦王府和晋王府分别得了消息。
“老四的这娃娃倒是吃苦头了……”
西安秦王府内,朱樉将手中的信丢到了一旁的火炉里,嘴里呢喃的同时,手里却拿起了一块烙铁。
此刻的他身处秦王府内的牢房中,而在那昏暗的牢房一角,一个被绑在架子上的番人成为了这监牢里除朱樉及一旁文官外的第三个活人。
那番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已经被朱樉折磨的不成样子。
在火光的照射下,朱樉将烙铁放入火炉中,脸上有几分残忍。
瞧他这模样,旁边的秦王府长史不忍道:“殿下,这番人来西安十几年了,不知道西边番人部落迁居何处也正常,您何必……”“不知道?”朱樉轻蔑一笑:“我看他是知道,但是不想告诉我们,他压根就不把自己当做大明的百姓。”
“这样的人,留着他作甚……”朱樉一边说,一边拿着烧红的烙铁走到了那番人的面前,当着他的面狠狠烙下。
“额啊!!!”
嗤嗤作响的血肉烙熟声和番人的吼叫声响彻整个牢房,秦王府长史看不下去,只得扭头走出了牢房。
倒是朱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番人嚎叫,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番人叫的更大声了。
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声音,走出监牢的王府长史攥紧了拳头,看样子已经难以忍受这样的日子了。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更接受不了朱樉的短视。
深吸一口气,长史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也在他离开监牢的同时,太原的朱棡也得到了江南送来的消息。
与朱樉不同,当朱棡看到信中内容的时候,他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以钞抵税……还真让他弄成了。”
晋王府存心殿内,朱棡一手拿着信,一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
站在他身前的晋王府长史及几位属官也是脸色异常难看,只因他们都知道以钞抵税的功劳代表着什么。
哪怕如今朱允炆停止以钞抵税的推广,但他只需要维持苏松二府以钞抵税,那他就能获得苏松二府的乡绅富户支持。
有这二府乡绅富户的支持,也就代表朱允炆获得了天下赋税的一成。
想到这里,长史及属官们纷纷看向朱棡,想知道朱棡要怎么做。
只是眼下的朱棡心里气郁,整个人也是气得直发抖。
他不是小气之人,如果朱允炆是凭着自己的手段赢了他,他朱棡即便输了也不会说什么,可问题在于这‘以钞抵税’明明是朱高煦那小子的计谋,现在却被移花接木到了朱允炆身上。
朱允炆那小子没这样的胆量和手段,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自己那皇帝爹帮了他。
明明自己才是他生的,他干嘛要帮一个庶孙……
“把朱高煦那小子给我弄走!”
朱棡赤红着眼睛抬头与长史及属官对视,但他的要求却让众人为难。
晋王府长史先作揖,后艰难道:“燕嫡次子煦前番才帮了老国公说话,我们现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落井下石……”
“说你娘的头!”朱棡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想要摔向长史,但心里的那点克制让他把杯子摔向了地面。
茶杯碎裂的声音让众人心头一紧,朱棡也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们:“他是朱老四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你们管他作甚?想换个亲王伺候吗?!”
“臣不敢……”长史与诸多属官低头作揖,朱棡看着他们的模样,气的转过身去,以此掩盖自己狰狞的表情。
背对众人,他尽量压着声音和脾气:“让南京的那群人给我造势,别让朱允炆那小子得了势!”
“可眼下世子才入武英殿……”长史小心提醒,朱棡却转过身来寒声:“为朱高煦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