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什麽比蓝色彼岸花没有找到更可怕的事情了。但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不会发生这种事。只要他回去,就能找到蓝色彼岸花,哪怕他回不去,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有着一样的山峰,他依旧能够找到蓝色彼岸花。
所以……
那种很坏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难道和坂田银时有关?鬼舞辻无惨的神色越发阴郁,心里完全没有多少乐观的想法。
该不会另一个「鬼舞辻无惨」知道了坂田银时的存在?又或者说,坂田银时把那个人当成了他,在聊天的时候,无意中透露了蓝色彼岸花?
坂田银时真的会把那个人误认为自己吗?光是想到有这种可能,鬼舞辻无惨就难以忍受。
就算那个人和自己拥有同样一张脸,但是他有区别於那个人的自信。坂田银时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如果都分不清他和那个人的区别,那坂田银时绝对没有存在的必要。
鬼舞辻无惨带着这般气恼的心情加紧赶路,他要快点见到坂田银时,然後在对方真的做了那种愚蠢举动的时候杀了对方。
*
坂田银时在猗窝座飞快逼近他的时候,用木刀抵住对方挥来的拳头。
猗窝座看着对方手里的木刀,轻笑:「你连鬼杀队的日轮刀都没有,更没有从我身边逃走的机会。你还不如束手就擒,这样才能保证你安然无恙。」
坂田银时没有被对方说服,眼神凌厉地问:「你和他人对战的时候,都经常这样说服别人吗?」
「我最喜欢找强者挑战。」猗窝座伸出拳头,挥向坂田银时。在坂田银时躲开後,又迅速踢腿,想要将对方踹倒,再又被对方躲开後,他不由得佩服对方的反应迅速。
「战胜强者,总能让我有更多的成就感。」
「既然你那麽想拥有成就感,为何不向其他上弦发起挑战?你眼睛里的文字应该是实力排名吧?」因为距离近,坂田银时也明白了眼前的猗窝座与其他鬼的区别。
对方应该是在众多鬼里排名靠前的存在。
被这样的鬼找寻踪迹,坂田银时该感慨自己受到的待遇很好吗?
这个世界的「鬼舞辻无惨」不露面,却能知道他的存在。也许「鬼舞辻无惨」能够实时监控其他鬼,甚至能够通过其他鬼的眼睛,耳朵获取信息。
自己和无惨君丶蓝色彼岸花的联系,还有他现在的踪迹大概就是这样被泄露的。
坂田银时盯着猗窝座的眼睛,试图去看对方眼睛里的那个「鬼舞辻无惨」。那个人就那麽喜欢躲在别人身後吗?
他认识的无惨君才不会如此胆小。
他继续与猗窝座交战,完全没有想要退缩的意思。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这个时候看到无惨君。毕竟他为了见到无惨君,表现出非常英勇的一面呢。如果不能被无惨君看到,以後他对无惨君讲述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无惨君当成是假的,无视的彻底。
那可不行。
他想要成为无惨君更为信赖的朋友。
要是在之後,无惨君不信,他会做更多,让无惨君相信他的话语。
「咳咳……」坂田银时在与猗窝座交战的某个时刻躲闪不及,被对方击中了腹部。他往後退了几步,不但是内脏,就连喉咙里都蔓延着血腥味。
如果不是那个带在身上的乾粮袋子抵挡了一些伤害,也许他会伤得更重。他的手摸着袋子,里面的乾粮和糖果好像都碎掉了。
真是的,面前的猗窝座太可恶了。
要是无惨君在这个时候出现,坂田银时怎麽好意思把碎的七零八落的东西送到无惨君的嘴边。看来,他只能带无惨君去别的地方买吃的了。
坂田银时咽下蔓延到口腔的血腥味,忽视身体的疼痛,继续提防着随时有可能袭击的猗窝座。
「你的剑术很不错。」猗窝座用着赞叹的口吻说,「你应该在之前有进行过很多训练,而且你好像还有过不少实战经验。不然,你不可能那麽快躲过我的攻击。」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夸赞我吗?」坂田银时握紧手里的木刀,眼睛微微眯起,「要是我从你口中得到了不少力量,正好打败你了,你之後会不会很後悔?」
「人类不可能打败我。」猗窝座笑得很笃定,「鬼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说实话,阿银我很讨厌你这样的说法。」坂田银时盯着猗窝座,说出了自己的困惑,「你之前应该也是人类吧,怎麽就那麽坦然的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和人类划清界限了呢?难道你在人类时期有失败过,那种失败的感觉促使你逃离人类世界,并以人类时期的自己为耻吗?」
「但那些记忆里,应该也有比较美好的时候吧。你真的想要和人类划清界限吗?」
猗窝座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那份迷茫就被淡淡的愤怒取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生气。
人类时期的自己……
他早就忘记了那些记忆。
比起在意那些记忆,他只想去追寻强大,让自己变得更强,效忠无惨大人。
对方刚才所说的完全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废话。人类很弱小,强大的只有鬼。鬼能做很多人类做不到的事,能够轻易地改变他人的命运,能够活很长时间。
在获得无惨大人血液的那一刻,猗窝座就和人类划清界限了。他不再是人类,也不可能再去体验人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