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他们迈入了白雾中。
和之前比起来,现在这白雾已然淡了许多,道路的能见度也高了不少。
他们顺着禁地入口那条路往上走着,从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上,也到了那角飞檐的屋子前。
很古代的建筑,青灰砖瓦,刷的白墙,但大门是朱红色的,瞧着有几分怪异,上头没有落锁,辅首衔环和常规的神兽形象不同,而是羊头模样。
他们将门推开,因为只是一间屋子,不是院楼,门开的刹那便能瞧见里头的神台和落了层厚厚的灰的蒲团。
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败的,空气中也蔓延着一股许久未被人光顾的空寂感。
本该放着神像的神台上空荡荡的,路回凝望了会儿,突然抓住了什么:“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几人齐齐看向他,路回语速都快了些:“从目前所有的线索来看,阿观是很在意羊神的,甚至一心想要维护、保护羊神,在我们目前的猜想中,我们现在所处的还是幻境,假设这个幻境是阿观编织的,那不应该家家户户的神像都被抹掉了,甚至神龛都被塑
路回听到这里的时候,人还没有缓过神来。
面条下多了,两个人也只是刚刚好勉强吃完,制止了小孩儿不自量力地想要暴饮暴食的冲动,路回将那个草莓蛋糕塞进了冰箱。
他本来心情也还算是不错,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吃得眼泪汪汪差点要被噎死的样子,直到刚放下筷子没多久,明照临的微信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有人给他打了微信视频。
路回皱起眉来。
甚至都不用脑子去想,就知道一定是白盛忻。
……毕竟上辈子愿意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
这段时间也正是对方应该对明照临热情的时候,毕竟那边虽然刚刚和陆明景订婚,但是剩下来的几个情人却也还是要好好哄着的。
还要骗小孩儿给他画画呢。
可不能分手。
明照临刚要接电话的时候看着对面的路回,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心虚,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拿着手机躲进了一路的客房卧室里。
路回一口气没上来,硬邦邦地堵在胸口。
他扯了扯领口,那种快要窒息的烦闷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刚刚被咬的伤口还在肩膀上隐隐作痛。
妈的。
他在客厅里面烦躁地走了两步。
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黑发少年打开灯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视频接通。
“阿临。”
那边的白盛忻冲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又温柔。他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肩上,眼角是带着情意的淡红。
柔软得像是一朵压在枝头上的雪白茉莉。
“我听说灵都那边最近台风,你一个人在家里还好吗?”
白盛忻人现在不在灵都,他本人正在帝都美术学院读大二,平时有课的时候还是要在学校里面装一装好学生的样子的。
毕竟他的人设还在这里。
这里也不得不说一句白盛忻真的是时间管理大师,搞事业,搞学业,同时谈恋爱也没落下,而且人家谈恋爱还能一谈谈三个。
可惜人是个垃圾。
“还好。”
明照临本来想说点关于路回的事情的,询问一下对方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之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就是没有说出口。
莫名的,他不想让白盛忻知道家里有路回的存在。
“那,今天有在家里乖乖画画吗?”
“画了,那副六十厘米的中画,这个周估计就能画完,不会耽误盛忻哥哥你的时间的。”
“嗯,我家阿临真厉害。”
路回嘴上骂骂咧咧,却还是竖起耳朵贴在门缝外面悄悄听着。
……越听人就越是生气。
好家伙,怎么那就成了你家的!!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谁让你这么喊了。
又不知道是怎么了,白盛忻在视频那边突然做作地轻哼了一声,声音也是软软的,像是有些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