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妓的歌声悠扬的飘荡在水面上。
章吉来的迟了些,路上身旁小厮拿着的灯笼被风吹着烧了起来,差点就烧到他了。
章吉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有些相信不吉利的,便回去沐浴更衣,才重新出来。
其实,如果只是普通的聚会,他今日不是不想来的,但这次官员们大多都在,他这样一个小小县令如何不在。
便只是匆匆回府,用最快的度沐浴,换了衣衫后赶来这里。
那边的湖心亭的丝竹声不断的传来,章吉正要吩咐船夫快些去那边。
却看见那边起了火,似乎是什么烧了,还有……
他听见了有人喊救命。
章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边——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慌忙间死死捏住了小厮的手,小厮疼的嘴角抽了一下。
“大人。”
章吉才回了神,念叨着,“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快回去,快快快。”
他脚步都有些不稳。
他要赶快离开,带着家眷离开这里。
能在湖心亭干这样的事,不然不是普通人,他这样的,如何能抵挡。
跑,才是王道。
章吉注定走不了,两把剑不知何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章吉呼吸一窒,“别杀我。”
他被拖着扔到了李承钰面前,侍卫们以为这人是报信的。
章吉小心翼翼抬起头,看见李承钰,也没有认出那是皇帝。
先前李承钰的脸上带着伪装,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但,天高皇帝远,章吉早已不知道新君是个什么样子。
好似当初有人画了像来,但他不在意,扔在了一边。
章吉咽了口唾沫,“你是谁?”
李承钰盯着他,“章吉,章大人。”
章吉心中寒,对方认识他,那必定是寻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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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做了太多的事儿,他的仇家太多了。
但,那些人没权没势,怎么会——
章吉不知道该如何求饶,脖子上的剑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他身上一抖,似乎割的更加深了些。
李承钰轻轻抬手,侍卫们将剑收了回去。
章吉的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一人走到他面前,手上力气极大,扇了他许多巴掌。
“章吉,你可认罪?”
湖心亭那边传来破水的声音,那边的官员一个个争先下水,乞求能够活命。
李承钰将证据丢在他眼前。
章吉颤抖着手指将上面的字一个个看去,那些他都要忘记的事情,被列在其中。
他什么时候开始私售官盐,什么时候收受贿赂,什么时候开始沾染人命……
上面通通写了出来。
章吉抬起头,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你要杀便杀。”
“我没错,本官有什么错。”
李承钰眼底凉,“你本就是穷苦人家出生,当日考上状元,却被上面的人从中作梗,差点丢了一条命。”
“你来了江南才逃过一劫,可是你却在上位后,大肆打压平民,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殍满地。”
“你做的事情,比之前害你之人做的更绝。”
章吉眼中没有一丝怜悯,“那又如何,那是我凭本身赚来的。”
“我杀他们,是他们无能,是他们的错。”
“我没错。”
“若是凭着朝廷的俸禄,我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