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身世不说,江晚月在谢府的时日,也确是个温婉贤淑,恪守规矩的媳妇,前些时日进宫,奏对皇后时也是有急智的。
谢老夫人心里沉闷,半晌才对儿子道:「是母亲方才不该逼问她。」
谢璧看到母亲眸中闪过悔意愧疚,心里愈发沉重:「此事不怨母亲,母亲莫要自责。」
谢老夫人一怔。
谢璧勉强牵起唇角,苦涩道:「她前几日就私下和儿子提过和离之事。」
谢老夫人愣怔:「那……你又如何想?」
她本来想的是儿媳因了外头流言委屈激愤,没曾想私下早和儿子谈起过。
谢璧嗓音低沉,忍着心头浮现的痛意,缓缓道:「儿……向来不愿强人所难,婚姻大事,更要两厢情愿,既然她决心已定,儿又……何必强求。」
话里话外,倒是同意和江晚月和离了。
谢老夫人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最了解儿子。
谢璧向来是个高傲的性子。
当时他才十一二岁,父亲让他拜一大儒为师,因那大儒指摘嘲讽了他的文风,谢璧得知後便不愿拜师,无论他父亲如何劝说,他也硬生生不去主动结交。
其实那大儒也并非真的不喜,只是想让谢璧有个弟子的模样,放低姿态,主动殷勤求问。
这本也寻常,可儿子自打出了娘胎就金尊玉贵受人追捧,自不愿伏低做小。
在做学问上如此,在婚事上也是如此。
既然江晚月开了口,按谢璧清高孤傲的性子,也定不会屈尊挽留。
谢老夫人到底不愿让儿子和正妻相离,叹息道:「我看晚月也并非和你无情,夫妻二人至亲至疏,只要不闹出话柄让旁人看笑话便无妨,你看杨大人家,夫妻二人宛若仇寇,出去应酬面上也一团祥和,还有燕国公一家,夫人因夫妻离心久居佛堂多年,他们也未曾和离,你们小夫妻总比他们要强,何苦走到和离这份儿上?」
谢璧低头不语。
京城高门夫妻离心,各自别居的皆属寻常。
宅院宽敞,若互相厌憎了,两人几十日不见一次,见时笑着寒暄便好。
这般不疏不近,若即若离,反倒存了恰到好处的和气体面。
这倒也符合他清雅淡漠的性子。
但一想到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江晚月却视他於无物的场景,谢璧缓缓握拳,胸中便涌起难言的酸涩落寞。<="<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