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问,作为奴隶主随意玩弄奴隶的感觉又是什么样?”
跌出衣柜,市原友美捂着被水果刀划伤的手臂、血流了一片,她哭吼出声,“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不就是在玩弄我吗!
……
可砂金记得那个奴隶主欣赏他的商品编码时,脸上是挂着笑的,砂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噢,他也是笑着的。
但他并未因此感觉到愉悦,砂金猜想过,那封“酒馆的邀请函”估计是寄错了,他怎么看也不够「欢愉」吧?
他站在了曾经压迫过他的人的位置上,得到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与地位,可他除却赌赢时那一瞬间得到的激素反馈,从未感觉到“乐子”,
难道当乐子也可以成为“假面愚者”?
……
“花面,你觉得自己运气好吗?”
又是几个“十分钟”过去,砂金站在瘫倒在地、自己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的市原友美面前,问道。
运气……好吗?
接二连三的逃跑失败和死亡威胁,让市原友美的精神比砂金预想得更快地走向崩溃,
无法联系外界,
无处逃跑,
无力反抗,
不管她怎么逃,怎么努力,怎么躲藏,砂金总是会找到她,然后抛起那枚该死的筹码——!
面前这个曾经漂亮的让市原友美嫉妒的人的脸庞,在她眼里已经扭曲成了恶鬼,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缠上了她……
运气好又能怎么样?喉咙出发阵阵哀嚎声、市原友美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的“十分钟”又能怎样?
她真的能逃出去吗?
着了魔似的眼睛盯着地板上的筹码,市原友美突然晃了晃神、伸手猛的夺过筹码,砂金没阻拦,由着市原友美翻看起了背面,
花面,
还是花面……
这枚筹码根本就没有数字?!!!
【数字在上,游戏结束。】
“呵、哈哈……”市原友美安静了一下,泪流满面地笑出了声,比砂金还要更像是个正真的疯子,
她理解错了,砂金并不会因为游戏结束而杀了她,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打算结束游戏、就不打算放过她——!
“哈…这叫……幸运?”
砂金微笑,“这就叫幸运。”
注定会“赢”的赌局,怎么不叫幸运?
从一开始地祈祷是花面,到习惯又是花面,再次……绝望于是花面,市原友美恍恍惚惚地从爬起来,曾经的傲气凌人衰败不见,
怎么办?
怎么逃跑?
怎么逃离他?
砂金静静地注视着市原友美艰难狼狈地挪动去了厨房,半晌她又用粘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拧开了煤气阀门,
市原友美扭头看见砂金退后了两步,她以为砂金是怕了,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冲动,
去死吧!
死了就可以摆脱那个恶鬼了!
手掌在灶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指印,市原友美鼻尖充斥着腐臭的四氢噻吩与乙硫醇的味道,打着了灶台上的火,
炽热的火浪一瞬间掀了起来,市原友美解脱的笑意才扬了一半、惊恐又爬上了脸颊,巨大的爆炸声中她依旧听到了那一声……
“叮当——!”
……
——itf:砂金!安室先生找、找到我姐姐了,她还活着……
八木海喜极而泣,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过,砂金也没觉得她吵闹,揉了揉被爆炸震得有点耳鸣的耳朵,走在前往接应人员的路上,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被他抛在身后的则是雄雄燃烧的别墅,和终于反应过来出事了而赶来抢救的保镖们。
“恭喜了、小朋友,”砂金说,“这是一件真正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