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悬天空。
两道人影脚踏古朴而流光溢彩的仙剑,仿佛自远古穿越而来的仙人,不染尘埃。
仙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银色的月光交相辉映,时而掠过巍峨的山峰,时而穿梭于幽深的峡谷,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似乎蕴含着天地间玄妙的力量。
空气中隐约回响着细微而清脆的啸声,以及两人轻声细语的交谈,仿佛来自九天之外,为这静谧的夜空增添了几分悠远与神秘。
“陆沉,下雪了。”李乘风站在仙剑上,抬眸看向半空。
雪花如同天空洒落的万千精灵,在他身边缓缓旋转、交织,轻盈而优雅地翩翩起舞,最终悄无声息地融入这片宁静而广阔的天地。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陆沉闻言,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垂眸道:“这里的雪与青崖山的倒是一般无二。”
李乘风也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自己掌心融化,发出一声长叹:“下雪了,怎么能没有炸鸡和啤酒?”
陆沉点头赞同:“这样的日子,更适合找一处凉亭,煮一壶小酒,抚琴赏雪。”
但无论如何,总该不是在这万米高空,冒着寒风,御剑飞行。
李乘风扭过头,看着绑在仙剑最后的水蛇,越看越不顺眼。
要不是这货,他这会早都回到C市家里,跟陆沉赏雪吟月谈理想,喝茶煮酒聊人生了。
仙剑猛地加速,跨过一道山峰,面前出现了水蛇口中描述的基地建筑。
“人就被关在那里是吗?”李乘风开口问道。
“没没没、没错,就是那里。”水蛇紧紧抱住剑柄,哆哆嗦嗦道。
御剑飞行虽然是很多男人心中一辈子的梦想,但是没有人希望第一次飞行,是被绑在剑柄上充当人肉GPS导航的。
更何况,这剑飞得如此随心所欲,还不系安全带,让水蛇这个本不恐高的人都恐高了起来。
他从未觉得脚踩大地是一件如此安心的事情,现在只想让他们赶紧把他放下去。
“OK,那从这里开始我们就徒步前进吧。”李乘风用手指指了指基地附近一片树林,示意陆沉停到那里,毕竟御剑飞行确实有点太扎眼了。
陆沉心领神会,垂眸掐了个法诀,仙剑开始如过山车一般在空中急速穿行,然后突然与地面呈九十度,开始垂直自由落体运动。
“啊啊啊啊——”
伴随着水蛇划破夜空的惨叫,仙剑在即将撞上地面之前,突然一个急刹车,骤停在离地面两米的地方。
差点骤停的还有水蛇的心脏。
他好不容易从自由落体中回过神来,以为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突然,被人从屁股踹了一脚,从两米高的空中摔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他摔得鼻青脸肿,惊魂未定地被从地上爬起来,就看着那对狗男男施施然操纵着仙剑停到地面上,从仙剑上走下来。
李乘风对着陆沉竖起大拇指,一记彩虹屁拍出:“陆道友多年不见,御剑飞行的技巧越发娴熟了。”
陆沉收起仙剑,看了他一眼。
水蛇:“呕——”
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李乘风嫌弃地捏着鼻子远离他,边走边招呼陆沉道:“陆兄,这边,这边。”
陆沉走到李乘风身边,看了一眼身后吐得稀里哗啦的水蛇,“不管他吗?万一他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李乘风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正常人被揍成那个样子,应该都不会再来打我们的主意了吧。更何况他都吓得尿裤子了,这么冷的天,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找条新裤子换上。带着他也是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尽快去把平安他们救出来吧。”
陆沉点点头,的确有道理。
于是两人不再管水蛇,肩并肩往基地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个孤零零、湿漉漉,并且被吓得上吐下泻的水蛇。
看到那对狗男男居然真的就这么抛下他走了,水蛇吐完胃里最后一口酸水,抬起头,眼里露出怨毒的光。
他背靠一棵大树艰难地站起身,一边喘气,一边气得浑身发抖。
那两个人难道就只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人吗?
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