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打算留在负一楼病房的练习生也看着他们,打算把他们目送到楼梯拐角再回去。
就在这时,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尖锐冰冷的女声从上面传来,“好啊,你们不仅偷了医院的灯,还聚众夜游?”
练习生们震惊地抬头。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原本还没到十一点的时针再次前进了一格,稳稳地停在了十二上。
寒冷和恐惧如同潮水般爬上了他们的脊背。
已经不是第二天了,现在是第三天!
那个如同地狱般,开启终极恐怖的第三天!
【卧槽!!吓死我了!!】
【我的妈呀,这个护士长的脸真的惨白的和鬼一样,乍一眼看到我魂都差点没飞出去】
【草,时间又加快了,已经第三天了,完了完了,他们的线索怎么还没找到啊,我好急,按这个节奏下去,我真的感觉会团灭】
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人顾得上阵型不阵型了,一个个吓得拔腿就跑。
有几个人吓得回头往负一楼的病房跑去,刚刚冲进去就听到了门外的落锁声。
精神病院晚上会锁门,一旦过了查房的点,护士把门锁上后,便一晚都没法离开病房了。
江源愤怒地锤了一下门,“放我出去!”
然而门外那张护士的脸却只是阴森的笑笑,将钥匙扔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她张开的大嘴距离玻璃门不过一寸,像是戏弄猎物般,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口腔,而是一张生满獠牙的血盆大口,上面沾满猩红粘稠的血浆。
江源吓得倒退两步,几乎是以最快速度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特殊道具,将一张朱砂符篆一把贴到玻璃门上。
“簌簌簌——”
在朱砂符贴上的刹那,便从边角冒起大火,开始了自燃。
朱砂符自燃就代表着外面那东西绝对不是良善之辈,而是某种阴气极重的存在。
这枚符篆是个一次性道具,江源手上也没有几枚,一直很省着用。
不过他倒也不心疼,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江源看着玻璃门外那张脸被烫到脱皮,尖嚎着冒烟遁去,心里便涌起一阵快意。
“妈的,这个鬼娘们!”
他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等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
缓了半分钟后,江源才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
负一楼的灯本来就暗,外面的走廊能见度有限,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安静地像是进了坟墓。
刚刚那个护士把门锁了,这就意味着江源只能在病房里一个人待上一晚上。
他警惕地收回视线,重新回头。
病房里同样一片黑沉。
江源背贴着墙,时刻注意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按理来说,刚才烧了一张符,在接下来的一定时间内阴气重的存在都不会主动靠近这个病房。
但江源还记得这是个难度贴近S级的副本。
难度等级越高,这个安全时间便越小。他虽然只有C级,但也是个老求生者了,还不至于在这种细节翻船。
于是江源继续注意着周遭动静,左手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最后一张符篆,右手摸索着去找墙上电灯的开关。
黑暗中,他在开关上摸到了另一只冰凉至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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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江源这样掉头跑回负一楼的还是少。
更多人则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负二楼的楼梯间里。
“咚,咚,咚——”
楼梯上铺着的铁板被他们踩的通通作响,回荡在一整条黑暗的楼梯间里,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在油灯昏暗的照射下,负二楼的黑暗晃晃悠悠地被推开。
生锈的铁板,剥落的墙面,潮湿发霉正在滴水的角落,间隙里填满的青苔。
走廊两边是一排望不到尽头的房间,除了房门破旧许多以外,乍一看去和负一楼没有什么区别。非要说区别的话,可能就是地面上那一团躺在干涸血液里撕裂到不成人样的尸体了。
慌乱间,那盏摇摇晃晃的油灯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一个不留神便应声而落,在地面碎开。
登时间,整个场景再次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巧合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