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满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把剪子:“大家学着我的样子剪花枝。”
“这样,尽量剪直的别剪歪的,剪长的不剪短的。”她拿着剪刀咔嚓几下剪下几枝花来,可干净利落。
虽然她缝补的手艺不行,但她剪花插花的手艺好啊,一盆花到了她手上,她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修剪好看。
搭配出来的花束也很好看。
而且她不怕痛,有花刺扎到手心手背,从来都不喊疼,放进嘴里吮吸几下,吸出血水吐掉,又继续干活了。
郑月娥一脸欣慰地跟宋惊蛰和林立夏说:“我们小满多懂事啊。”
宋惊蛰和林立夏两人也很欣慰,他们的女儿就是最好最优秀的。
尤其是剪完花枝,到了街上,在学堂的那一群学生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她站在一群人前头,声音清灵地喊:“买花嘞,买花嘞,好看的蔷薇栀子花,一文钱一支,哥哥姐姐簪头上,塞貂蝉胜天仙嘞。”
吸引一大群人围过来。
原本一些不知所措的学子,在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询问下,也逐渐张开了嘴,跟客人介绍起,他们的花怎么卖来着。
宋惊蛰和林立夏看了一会儿,见小满在人群里,跟个小花仙似的左窜右窜,嘴巴不停地说,看到一些木讷的学子,也会上去把他带到人前,帮他介绍。
放心地把她交给郑月娥看着,他们领着施鑫磊前去山货铺子,把他打的鹿卖了。
一路有冰块冻着,鹿肉没怎么变质,足足卖了五两银子,可把孩子给兴奋坏了,一会儿嘟囔要给这个买礼物,一会儿嘟囔要给那个买礼物,一会儿又嘟囔要把钱给宋惊蛰和林立夏。
把宋惊蛰和林立夏逗得不行,好言跟他说:“你自己攒着呀,你看你榆儿哥哥,银杏姐姐都打算合伙开铺子了,你也要想想长大该做什么好。”
施银杏和林榆在一起玩惯了,出了师,家里都有意让他们开铺子有个营生,两人一拍即合,想一起合伙开一家甜品铺子,两人一块做,也不怕人多了忙不过来。
对此,几家大人都没有反对,虽说合伙生意不好做,但他俩从小一块玩,从来没有过矛盾,即使以后产生了分歧,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施鑫磊想了想道:“我没有榆儿哥哥,银杏姐姐那么聪明,我不想开铺子赔钱,我只想以后有钱了买几间铺子租出去,每年收些租子也不错。”
宋惊蛰赞叹:“你这个想法很好。”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施鑫磊虽说读书不怎么样,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很难能可贵。
施鑫磊被夸了还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是脑子笨才有这个主意的。”
林立夏夸他:“我们小石头一点都不笨,至少我没想过收租这么轻松的活儿。”
苎麻越来越不值钱,云耳也掉了价,云耳木接菌种的法子也被别人也学了去后,林立夏有一段时间天天睡不好。
怕自家再没了有钱的营生。
由简到奢容易,由奢到简难啊。
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个种桑养蚕的法子,蚕比苎麻贵,养好了不比养云耳差。
若是早想到收租,他们就可以多买些铺子租出去,也不至于在一亩三分地上打转了。
施鑫磊更不好意思了。
县里房子里的花就那么多,县城就这么大,一天下来,该买的都买了,也没挣多少,卖得最好的孩子也不过才挣二三十文。这点钱,宋惊蛰也没要,让他们自己拿去买吃食,吃完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大人回去了。
他们一家则是留在县里跟宋寒露吃便饭。宋寒露做东,在酒楼要了个包厢。
她出师后和许从诚成了婚,在县里经营着她的裁缝铺子,没两年也生了个女儿,取名许文漪。
一见到宋惊蛰,五岁的许文漪就溜了过来,脆生生地喊道:“舅舅!”
“哎!”宋惊蛰把小小的她抱起,举高高,逗得小姑娘哈哈大笑。
玩够了,许文漪从他身上下去,又溜去宋小满身旁,左一句小满姐姐,右一句小满姐姐地叫着。
看她们玩得开心,宋惊蛰看着宋寒露又微微隆起的肚子,跟她道:“你这马上要显怀了,还来什么酒楼,在家吃多好。”
宋寒露成了婚,小性子依旧不该:“我听人说这家酒楼出了道新菜,要现吃才好呢,一直没机会来呢,你们来了正好,一起试试啊。”
说完轻轻拍了拍肚子:“哎呀,肚子没事的,怀孕多动动才好呢。”
她跟宋惊蛰想法不一样,她喜欢家里热闹,孩子越多越好,文漪大了,就跟许从诚又要了一个。
许从诚在一起跟宋惊蛰保证:“哥,我看着呢,没事的。”
“行吧。”宋惊蛰见许从诚护得紧,这才没话说了。
一家人在县城待了几天,好好陪了陪宋寒露,让宋小满和许文漪两个孩子疯玩够了,这才打道回府,回了桃源村。
但回村没多久,宋惊蛰就发现,渠堰里的水,明显下降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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