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线电话是冯禹故意接通的。
信息我没回。
秦舒扶我在沙发坐下,拿起浴巾一头扎进浴室。
纵然她心虚至此,可我还是在脏衣篓里再次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属于冯禹的味道。
哗啦啦的水声穿透耳膜。
秦舒高声喊我,“明泽,我刚刚开车前给你点了外卖,估摸着快到了。”
“你先吃点东西再吃药,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吃两片。”
话音未落,门铃响了。
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包装袋,全是我爱吃的家常小炒。
得知吃辣可以舒缓情绪,秦舒愣是克服了对辣椒过敏的症状。
看着碗里的辣椒,我此刻只觉讽刺。
扒拉了两口只觉索然无味,便把剩饭打包好放进冰箱。
秦舒今天洗澡没敷面膜?
我下意识从冰箱取出一片,走上三楼浴室拿给她。
却在路过书房时,看见被风吹落在地的文件。
眼看着快要下雪,我匆匆去关了窗。
捡起文件时,却被上面的内容深深刺痛。
是秦舒亲手所写的。
整整一叠,全是关于我下海当男模这件事的幕后消息。
精细到每次陪酒的报酬,陪过客户名字的首字母。
重点部位还用红笔圈了出来。
她甚至体贴到,给营销号写好抓人眼球的脚本,只为了把事件的影响拉到最大。
好迅速压下冯禹耍大牌的热搜。
心脏被什么人一下揪紧,喉头堵着一抹腥甜,我只觉胸口憋闷难以呼吸。
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向浴室。
我攥着被捏皱的文件站在门口,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秦舒摊牌。
却听见她在跟什么人小声调笑。
电话响了。
我收到了一张视频通话截图。
冯禹在右上角笑得挑衅,秦舒令人遐想连篇的胴体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羞愤和痛苦涌上心头,我只能死死咬着唇,用痛觉支撑自己。
突然,浴室的门开了。
秦舒一脸惊慌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