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旸这时候也扭头,插话道:“是啊,而且我上去填座位的时候发现大学霸选了这里,我就更不能走了,谁不想跟大学霸坐一起呢。”
说着他冲江嘉言笑了笑,说:“大学霸会罩着我们吧?”
江嘉言也笑,眉尾轻挑地扬起,说:“那得看看你化学比上次考试进步多少分了,如果没进步,我可能罩不住你。”
费旸嘿嘿一笑。
他抱着江嘉言的笔记本啃了半个月,化学进步了五分,虽然没有温灼提升的分数多,但他原本就能拿九十分,再往上提升哪怕是一分都是很难的,也不算白费了那本慢慢都是知识点的笔记本。
范倚云和费旸都是话多选手,江嘉言也善交际,原本三人在班里并不算相熟的朋友,但上次好赖一起出去玩过,现在就像老朋友一样交谈,互相开玩笑。
温灼虽然没有参与聊天,但心情太好,一边听着一边拿出卡纸折千纸鹤玩。
范倚云和费旸为什么没有选别的位置,江嘉言为什么成她的同桌,这些问题温灼不会深入考虑。
她只知道她依旧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也因为江嘉言的到来让她心情愉悦。
她从未向江嘉言靠近,然而江嘉言却自己来到了她的身边。
午休时整个教室都是安静的,窗户开着,秋风飘进来将桌上的书本吹得翻动,教室里偶尔传来书本翻页的声音。
江嘉言睡着了。
他枕着一个小巧的软枕,两条长长的手臂叠起来,脸埋下去只余下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柔软蓬松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
温灼悄悄把眼眸偏移,看向江嘉言。
江嘉言的睡相很乖,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都不会动,只有班级里传出有些大的响声是,比如谁的凳子在地上拉了一下,或者是谁出门时关门声稍微大了点,他才会被短暂地惊醒,然后换个姿势继续睡。
温灼的面前摆着生物资料,用了整个午休的时间才写了一页,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偷看江嘉言了。
午休结束铃响起的时候,江嘉言睁开惺忪地睡眼,看见温灼在做题还问了一句,“怎么没睡觉?”
温灼翻着手中的资料,顿了顿才回,“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下午的生物课,生物试卷发下来,温灼的心思就从江嘉言的身上收回了,认真琢磨起试卷来。
虽然说她进步了不少分,但也仅仅是刚过及格线,只拿了八十一分的试卷上错题还是很多的,想要把分数提到九十分往上,光靠解析做题根本不够。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忙活摘抄试卷错题,江嘉言也始终安安静静的,没主动跟她说话。
最后一排座位非常宽敞,江嘉言如果想出去也不需要温灼起来让位,直接从她身后就离开了。
晚自习前,江嘉言还没回教室,范倚云朝门口张望几下,转头跟温灼咬耳朵,“你知道江嘉言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位置吗?”
温灼迷茫地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啊?”
“因为这里清静。”范倚云并没有将话说得很绝对,补上一句,“我猜的哈。”
温灼没理解“清静”的意思。
因为范倚云和费旸嗓门大话也很多,两人很喜欢打打闹闹,前后位又离得近,基本上只要他们不刻意说悄悄话,温灼都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很热闹,算不上清静。
范倚云又说:“你没发现换了位置之后,就没人再来找他问问题了吗?之前下课的时候,他的座位周围全是人呢。”
这么一说,温灼才发觉这件事情,整个下午确实没有一个人来找江嘉言问问题。
“为什么?”她问。
“开学那次是老师排的座位,所以坐在江嘉言附近的人都可以厚着脸皮去找他问问题。但这次都是自己选位置,十七班里除了成绩排名靠后没得位置可选的人,有几个愿意坐后排的?那些人选择坐中间或者前排的好位置,当然不会再厚着脸皮特地来后面找江嘉言免费指导功课了。”
“所以我觉得江嘉言来这里,就是图个清静。”范倚云说。
温灼把她的话琢磨了一下,觉得非常有道理,原本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渐渐也冷静下来。
她意识到江嘉言选择这个位置的目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特殊性,他单纯的,就是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他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温灼喃喃道。
他如果是不想要任何人的打扰……
温灼心想,那她也不会是例外。
温灼有时候觉得范倚云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很细腻,比如她在晚自习开始前扭头过来跟她说的这几句话,看上去就是随口闲聊。
实际上却像是在提醒温灼,别想太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变得飘飘然。
而温灼又是如此乖巧听话,于是整个晚自习,她都老老实实地整理各科试卷的错题。
反倒是让乍得清静的江嘉言有些不适应了,在最后一节课时主动把温灼放在桌边的错题本拿起来翻开,问她,“这些题你都会了?”
言下之意好像在说:你身边坐着这么大一个学霸,真就这么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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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言知道温灼性格温顺,安静的时候像小兔子一样,任何动静都是轻轻的。
他在选择座位的时候,没什么犹豫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温灼的旁边,就是因为这个。
但她安静得过了头。
江嘉言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温灼把错题摘抄到笔记本上之后,先是对着答案来回看个几遍,如果懂了的话,她就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