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发现了,把所有困惑写在日记里,并为其总结。
她觉得或许是寒假没见面也没联系的十多天里,友谊稍微有些被冻结,或许需要个几天才能恢复到以前那种熟络。
周一的晚自习,十七班再一次进行座位选择。
江嘉言仍然是第一名,头一个上去选了座位。
范倚云和费旸被班主任叫出去谈话,回来之后的半节课,两人都同样沉默着。
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了原本欢快的后排,温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座位选完,表格被照在多媒体设备上,温灼抬头一看,顿时耳朵嗡鸣。
她仍然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同桌的位置空了,前座的两人也是陌生的名字。
变故太突然,温灼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盯着电子屏幕发呆,连下课铃声都没听见。
温灼意识到,十七班每学期都会换两次座位,他们不会一直都坐在教室的后排。
而她,一个患了心理疾病,被班主任单独照顾的学生,没有同桌的最后一排,是她的固定座位。
是江嘉言心血来潮,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现在他想走了,当然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温灼猛然反应过来,江嘉言似乎并没有忘记生日那晚的事,好像也没有打算原谅温灼。
他是个性格温柔的人,所以也在用一种很温柔的方法,悄然疏远了温灼。
划分清楚玫瑰花和向日葵的距离。
江嘉言看穿了她的心意,于是像徐蓓茗所说的那样,冷漠地离开了。
拍一拍
“对不起呀温灼,老班找我们谈话,说我们要是一直选最后的位置,就会给我们家长打电话聊聊。”范倚云趴在温灼的桌子上,可怜巴巴地说:“我真的怕她给我爸妈打电话,我回家会被骂死。”
班级里的人都在忙碌地换座位,周围全是吵闹的声音。
温灼旁边的桌子已经空了。
江嘉言的东西不多,只有几本他自己买的习题书和草稿本,他随便收拾一下,拿着就走了。
临走前,他泰然自若地对温灼道别,笑容像平常一样稚气又好看。
但在温灼的眼中却变得无比残忍。
像他来时那么轻易,走时也毫不拖泥带水。
温灼都忘记自己怎么维持表情跟他道别的了,只记得心里很难受,是一种以前从未体会过的痛。
她看着在面前道歉的范倚云和费旸,用手摸了下范倚云的头发,轻声说:“没关系,我理解的。”
章华虽然是个心软的班主任,对温灼处处照顾,但她同样也是个负责的老师,要对其他的学生负责,不让范倚云和费旸一直坐在最后是对的。
江嘉言在最后一排坐腻了,或者是与她做同桌厌倦了,又或是像徐蓓茗说的那样,她越界了,他就会开始疏远。
不管是什么原因,温灼都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