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有些高兴不起来。
她每天都会想起那个伤痕累累的江嘉言。
当时觉得他支离破碎,现在回想起来,却又觉得他如此坚韧,仿佛有着难以摧折的品性。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温宗元亲自来接她。
温灼拿着手机,低头看着江嘉言的聊天框,还是没有任何回信。
温宗元说:“勺勺,我的工作调任在松市就只有一年,我和你妈妈商量着,这个暑假就搬回淮城,怎么样?”
温灼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块,怔怔道:“要回去了?”
温宗元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很开心,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不过你的学籍不在这里,在松市一高只能算作借读生,你得回淮城参加高考才行。”
温灼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后来遗忘了一段时间,现在又被父亲提起。
她如果不会淮城,可能都无法参加高考。
现在的温灼已经不惧怕再面对新的环境了,她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做了很多改变,不再是当初那个一遇到风吹草动就害怕得缩回龟壳里的温灼。
她点头,说:“好。”
只是心里难免会失落,要离开要好的朋友,离开给她带来了无数美好记忆的十七班,离开这个让她发生了巨大转变的松市。
最让她遗憾的,还是没能在离开松市之前,再见江嘉言一面。
暑假与范倚云费旸等人约出来玩了一天,大家一起吃了饭,给温灼送别。
分别前,温灼还是流了眼泪,范倚云安慰她许久,又给她发了张照片。
温灼点开,发现是她和江嘉言的合照。
是当初在欢乐谷玩密室逃脱那天,最后通关时工作人员要她和江嘉言站在一起拍的。
背景是一块黑布,闪光灯将温灼和江嘉言的脸照得很白很亮,江嘉言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
温灼站在他身边,面上有几分拘谨,但也抿着笑容。
相机将两人眸光最灵动的瞬间给定格,永远的保留下来。
温灼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用手背擦了又擦,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当晚回去,她将照片中的自己截图下来,当做微信的头像。
其后就是忙碌地搬家。
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一家三口要用的东西还真不少,就算是请了搬家公司也累得不行。
温灼收拾自己的房间,把所有东西都一一规整,最后将江嘉言留的那张纸条夹进了日记本中,然后带着所有东西,离开了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