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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京(第4页)

“主上主上,我真不知他把你交给我有何用处,我看倒不如直接将你扔回去,也不枉你日日念叨,夜夜记挂!

“你回来时我便告诉过你,他身子无碍、同往常一样,你偏生不信,泡药浴也不甚老实,如今……”

白姨话音未落,院中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气喘吁吁地高喊着白姨和小寒,似是有什么催命般的急事。这奴仆踉踉跄跄地跑进院中,提了气大声对着门内喊了一个字:

“报!——”

来人脚步急切,毫无章法。

小寒浑身刹那紧绷,一个回身便冲到门口,腰间的长鞭出清脆的几声低鸣。珈兰和白姨亦是一顿,二人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眼,即刻各自行动了起来。珈兰几息间便穿好了鞋袜,从枕下抽出了常备的短匕隐于袖口,而白姨则是一抹手将桌上几瓶药收入箱内,背好了行医箱。

这等反应度,令人叹为观止。

门外的小寒眼睛一眯,当她看清来人是主上身边熟悉面孔的小厮时,握着长鞭的手一松,手臂看似顺便地轻轻扣响了木门。屋内二人闻声了然,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有了动作。诡异的和谐之下,两人一个将手伸入水盆里粗略地洗了洗,另一个则是将匕放回了原处、戴了面纱,随即相携出门。

小厮低头喘了口大气,直起腰时,面前三人已是云淡风清地等着他的回复了。

“白姨,公子方才回来了,大寒大人让奴先来寻您,说是主上身子不大好,还得求您一往。”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这一段冲刺还有些余韵未消,便继续小声地呼吸着。

“混账东西。”白姨漠漠开口,提了提手中的医箱,不屑道,“平日里也没见多么娇贵,总归死不了。”

珈兰一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地望向小寒寻求帮助。小寒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冲她摇了摇头。

白姨赌气般放慢了脚步,带着心急如焚的珈兰和司空见惯的小寒缓缓往前院走去。小寒是经常遇到这种事的,刚开始还十分焦急,每每见白姨实在是有恃无恐,便知道主上必然无碍,一颗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倒是难为了珈兰,头一回遇到白姨这样的反应,快也不是慢也不是,只好一路紧紧攥着自己的一角裙边,在白姨身侧进退两难。

前院的一众婢子小厮忙得脚不沾地,进进出出端的都是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无穷无尽。此番门外还立着几位宫中的太医和宦官,看得白姨一阵蹙眉,心中不喜。

诸位太医回身,目光撞上这位传闻中医术高的美妇人,下意识地要行平礼以示友好。谁知人家一行三人看也不看这几个古板老头,而守门的两位奴仆也丝毫没有阻拦之意,直接把她们放了进去。珈兰更是妙人,直接提裙轻身,一闪而过,让几位太医只瞧见了一角白色衣裙和空气中淡雅怡人的兰草清香。

珈兰先一步进了屋内,平日里神色淡淡的男子如今被平放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一连串的婢子奴仆进出于一侧的屏风之后,那里是平日里他用的浴盆,如今被满满的倒了一整盆的热水,幽幽地散着热气。

这情状,怕是寒症犯了。

大寒在一侧指挥着他们,让他们此行来来回回去准备冷水,井然有序。而大寒小寒这兄妹二人似乎都知道珈兰对自家主上的小心思,心照不宣地无一人劝阻,仿佛得了命令般默契。

室内原有的安神香气被滚烫的水汽挤到边角,连同心中的平静一起被驱逐。珈兰手足无措地坐在榻边,如玉般的手撩开了他厚重的袍袖,抓过手腕细细把脉。世人皆以女子冰肌玉骨为美,而纵是珈兰这般体温向来比旁人低些的女子,也只觉触手冰凉。楚恒此刻的体温比之尸体更为寒冷,嘴唇惨白,面上也失了血色。

他平日里偏爱一袭长袍便装,极少有穿着如此正式朝服的时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朝服要比他素日的衣物厚重一些,自然也比那些衣服要保暖许多,不然恐怕他的病况还要再糟糕一些。

他此时眉头紧蹙,双唇有些紫,额头上还细细密密地冒出一层冷汗来。这脉象几乎细不可闻,连珈兰都不禁多用了几分气力,指腹往内按了一些,才寻到他微弱的脉搏。

不经意间,白姨已悄然而至,站在一侧等待她的诊断结果。

“你既已经诊了,便知道情况。直接告诉我脉象如何。”白姨还有些生气,见到珈兰那副丢了魂一心为他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愤不平,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脉象沉迟细微,体寒汗,面色苍白,比之我离开那年有过之无不及……白姨,他这是……”珈兰乖巧地将脉象一一报出,心下不免担忧。

“想必外面那堆庸医诊脉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白姨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药箱轻摔在一旁。珈兰面上一热,急忙撒开手,起身让座,“不然宫里那老头也不会轻易把他送回来。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晾着我的药么,那便让大寒好好忙几个时辰,泡上几回药浴,我且看看,他此番遵是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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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嘴上不饶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却是已然抓了他的手腕,神色不悦地把着脉。门口那几位太医探头探脑地打听着里面的动静,被现了又立刻缩回去,低低讨论着这位三公子的病情,不敢高声语。

毕竟他们,哪怕知道脉象情况,也确实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只闻听是寒症,反反复复了多年都不见好。他们几个纵是想破了头,也只开出些寻常药方,能将病情稍作延缓便是不错了。珈兰幼时也同白姨那儿学了些把脉功夫,看看普通的头疼脑热倒是足够,真要用到楚恒身上必是不够格。她算是关心则乱,好在白姨不曾怪罪,便一直静立一旁侍候。

“白姨……”

珈兰见白姨瞥了一眼楚恒的面色,心知这是差不多有结论了,急忙开口问道。

“既然死不了,就由着他们折腾他去,省的让我来费心思!”白姨一甩手,提了药箱气得径直走出了门外,一副当真要不管不顾的模样。

几位太医茫然地看着这位美妇人来了又走,皆是一头雾水,唯独大寒和小寒习惯地尴尬一笑,轻车熟路地让几位婢子下去抓药,无奈地出门送走了几位太医。

楚恒平日里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这般晕厥也有过好几回了,白姨早就告诉了他们救急之法,也在府里的药房内留存了药方,以防白姨外出不在时众人束手无策。

她们忙她们的,珈兰复又默不作声地坐回了榻边,握着他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些许温暖。白姨既说死不了,那想必是真的没有性命之忧,如此也让人放心不少。总归她在这里,白姨不可能当真不管不顾,早晚会有机会求得白姨来看看的。

珈兰如获珍宝地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兀自凝望着他的面容,眉目间不知不觉地攀上失而复得的欢喜。他的手掌十分宽厚,指间骨节分明,冰凉得像极了精美的玉雕品。

她细细摩挲着他因常年握笔而生的老茧,心中五味杂陈。

楚恒二十岁便有的风霜眉眼,较她离开那年更加瘦削,更别说染上病中的苍白,是何等的令人担忧。那种仿佛随时随地会撒手人寰的面色,寻常人见了都胆战心惊,何况是她。

可每每他清醒之时,二人又如出一辙地变回了若即若离的主仆关系,多年前便是如此,如今也自是未改分毫。

她受命在外奔波数年,虽时常有来信,数年来却从未曾面见一回。她每每闭上眼,脑海中回荡的便是幼年时候,南郡之案。

三公子和楚王在回京途中被叛兵围剿,楚恒为护自己的父亲,不惜被叛军捕获,于雨季拖行了数十里,残了一双腿,终身寒疾相伴,再不能行走站立。

珈兰和她的弟弟也是在那一年,被他从废墟里捡回来,养在身边,有幸成为二十四使中的一员。

从那之后,覆水难收,一不可收拾。

大寒备好了药浴,自然将屋子里头两名女子赶了出去。小寒送走了外头候着的乌泱泱一片太医,回来时抬头一瞧,那傻姑娘还不顾男女大防守在门外屋檐下,片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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