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洺被秉公执法,需要拘留十五日。
警局门口。
谢殊鹤看了眼少年,视线落到施青枝姐弟身上,“我送琢词回去。”
姐弟二人很放心地点点头,和朋友们离开了。
另一边,谢洺的同伙也已经各回各家。
但一个女生等同伴们离开后,又折返了回来。
“谢先生,是不是得多亏我录了视频,还通知了你。”女生捏着手机,扬了扬。
谢殊鹤的眸色沉而淡,直截了当地给出了报酬:“下周的贺氏股东会,我会周旋。”
“那谢谢啦。”贺宜凝吹了声口哨,一个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谢殊鹤看了看还是不说话的琢词,伸手,扣住那只细弱的腕,牵带着走向一辆黑色轿车。
副驾座的车门被打开,琢词依顺地坐了进去。
谢殊鹤关上门,绕过车前坐上主驾,便听见小华裔兴奋的软音:“谢先生!坏蛋被抓啦!但是怎么才十五天……”
漂亮的眉眼染上忿意,撩开了衣角,给他看。
“我的肚子都这样了!”
谢殊鹤看过录像视频。
谢洺发疯,场面混乱,琢词躺在地上打滚。
眼下,白净的肚皮上有七八处青紫,每处约莫三四公分,形状不规则,是被掐出来的。
谢殊鹤身躯倾靠了下。
琢词感到男人宽阔的身躯阴影笼罩住了自己一瞬,随后离开,接着就听见安全带嵌入卡扣的声音。
琢词歪了歪头,因为自己鼻尖萦绕了一股淡薄好闻的檀木白松香。
谢先生换香水了。
前几次见面,除了有两次被阿弥陀佛的气味影响,谢先生用的一直是卡朗的金棕烟草男香。
金棕烟草也好闻,但现在的香气更好闻。
像是在漆黑的雪夜里,抬头一看,月亮挂在白松的枝头上。
在琢词想东想西时,谢殊鹤驶离了警局,驱车开在马路上。
等琢词拉回思绪,车子已经打着双闪,停靠在路边。
“别下车,等我回来。”谢殊鹤语气清浅地叮嘱完,解开了安全带。
琢词看着男人下车,走进路边的药店里,无声地做了个“噢~”的嘴型,表示知道了。
三分钟后,盯着药店门口的琢词看见男人从店里出来,手上提了一袋药。
谢殊鹤回到车上,撕开棉签的封口,抽出了两根,滚上药膏。
“我嘴唇也不小心被自己咬破皮了,谢先生先给我涂涂这里。”琢词很识相地仰起整张脸,凑了上去,并且闭眼。
这个姿势和距离都像求亲吻。
谢殊鹤看见栗色毛绒绒的头发,纤长漂亮的眼睫,雪白细腻的脸颊皮肤。
谢殊鹤捏着棉签的指腹微微用力。
胸口烦闷,又觉得这些伤的由来,有些滑稽。
原本感到生气的点,也因为这个仰脸,被一举击破。
棉签上的药膏碰上咬破的嘴角,琢词被冰冰凉凉的药效冻得嘶了一声,但没躲开,只是皱了皱眉眼。
谢殊鹤上药的动作放得更轻缓了些,低声问了句:“为什么要挨打?”
琢词睁开眼,漆黑的瞳仁像黑加仑那么亮,但心虚地左瞟右瞟,不敢看着男人。
谢先生看了目击证人录的视频,但上车后一直没提,琢词还以为这件事能蒙混过关来着。
看着男人修长的指骨在眼前晃,以及袖口的檀木松香被自己轻易嗅到。
琢词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因为我说过,我要保护你。”
“他是坏蛋,欺负你。”
“他想打我,他打了我就要被警察先生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