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就看到邴温故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很深很深,好像有一块很浓稠的墨汁掉入其中,瞬间就将邴温故的眸色晕染的看不透。
南锦屏只觉得一阵晃动,就被邴温故重重压在?身下,南锦屏听到耳边有粗重的喘息声道?:“夫郎,你信我,为了你,便是与?天下为敌又何?妨。”
这不是邴温故第一次与?南锦屏直白表露自己的心意,南锦屏每一次都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邴温故对?自己的爱,每一次似乎都比上一次更加深。
邴温故放纵自己的身体和神识沉入深深的欲望之?中,邴温故的精神力钻入南锦屏的识海,惊喜的发现那里已经?慢慢开始出现自己的印记,他便明白,或许南锦屏已经?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一点?一点?爱上他。
他不怕等待,只怕他的小夫郎不开窍,如今回?首,曾经?的追求都带上甜腻腻的味道?。
初到州城,人生地?不熟,邴温故怕南锦屏被欺负,亲自带着人去听戏听曲。他们每日都去,连续去几日就跟这里的掌柜熟识了。
这时候平安也回?来了。
“阿郎,郎主我回?来了。”平安到府城没停歇就去了驿站,一问果然在?那里找到了邴温故他们留给他的口信,循着口信找回?来。
南锦屏道?:“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你了。”
平安摇头,“夫郎给留了银子,一路上不辛苦。”
“主君,郎主,你们走后不久家里就来了两个商贾,这两人我知道?,在?府城中很有一番势力,据说其中一个还跟知府大人是亲家。”平安第一件事就是汇报这个。
邴温故眯了眯眼睛,“他们说了什么?”
“就问主君你在?不在?,我说你连夜走了,他们就离开了。不过我看走时好似带着怒意。”
“他们不会是看上咱家生意了吧。”南锦屏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农家傻白甜了,这段时间,邴温故一股脑给他灌输了不少阴谋诡计,他都能写到话本子中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邴温故心里又夸了一百遍自家小夫郎,真是聪明,现在?这都可以看透了。
“幸好咱们走的快,不然就麻烦了。”南锦屏一阵后怕。
邴温故不禁嘴角露出冷笑,“幸运的是他们。”
真敢不长眼的打他生意的主意,他保管叫他们真当一辈子的瞎子。
平安不清楚邴温故的能耐,只觉得这会儿?邴温故多少沾点?吹牛皮。但南锦屏不这样想了,邴温故给他讲过的那些?手段,他就算再怎样对?自己相?公有滤镜,都应该明白邴温故可不是什么良善君子。
平安又道?:“这是退房拿回?来的押金,一共二十两,请主君轻点?一下。”
邴温故此时正在?看书,闻言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道?:“不用跟我说,咱家都是夫郎做主。”
平安心头重重一跳,明白自己惹了主君不快,这是敲打他呢。
顿时就想到来家里的第一天,主君就交代过他,他只需要衷心夫郎一人即可。
现在?平安重新认识了这句话的重要性。
“是。”平安这次把银子和姜松德留下的地?址一同给了南锦屏,不管怎么说,姜松德都算外男,把外男的地?址给主家的夫郎,这事追究起来,他都罪该万死了。
可是刚刚邴温故才?敲打了他,平安不敢触邴温故的眉头,就直接道?:“你们走后,姜郎君找了过来,留了地?址,说您日后要是听戏,自个无聊,可以去这里找他。”
“给我吧。”南锦屏神色不变的接过去。
平安说完,偷偷觑邴温故的神情,见邴温故连头都没抬,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
“这里还有一封镇上的来信,是给主君的。”
南锦屏把信拆开,随信掉出来一个小额银票,“十两,又是十两银子。大郎,书肆掌柜也出十两银子买我的书了。”
邴温故放下手中的书,夸赞道?:“十两银子是他们赚到了,等以后夫郎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们就该偷笑今个这十两银子花的多值了。”
这样的夸奖听多了,南锦屏已经?司空见怪不会有特别反应了,倒是平安没忍住看了邴温故一眼,实在?是他才?来几天,已经?听过无数次主君这样夸郎主了。
从?前当差的主家,主君也算尊重主母,但是他从?未听过主君经?常夸主母,倒是主母很崇拜主君。
怎么到了邴家,一切都倒反天罡了,搞得他家主君不是入赘胜似入赘。
邴温故寄家书的时候顺便给镇上的掌柜寄去南锦屏写的话本子,邴温故还真不怕书肆掌柜昧下话本不给银子。
他这个府案首在?州城可能没什么面子,但是在?他们镇上绝对?好使,这不书肆掌柜很识相?的寄来一张十两银票。
不过书肆掌柜亏不到就是了,甚至还能大赚一笔,毕竟俯案首的名头很好用。
况且信上也说了,南锦屏的书评在?他们镇上彻底火了,火的一塌糊涂。书肆掌柜侧面表示,并不全?是好的反响。
实际上说的可难听了,书肆掌柜没敢如实写。
但不可否认的是还有很多人喜欢,总之?两极分化?严重,恨的简直恨不能骂死,喜欢的单方面就把南锦屏引为知己,还有个别的小哥儿?和小娘子已经?暗暗派人打听无为先生是否婚配,他们想嫁。
这样为他们小哥儿?和小娘子说话的男人不多,真真是最理想的配偶。
这些?书肆的掌柜都提了,邴温故阴阳怪气,“呦,不知道?南小郎君可有婚配呀?”
平安这时候还没离开,见状都无语至极,他们家主君见外男给郎主留地?址不生气,这倒吃醋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有哪门子的醋可以吃,都是一些?同性别的,又不可能。
不管心里怎样腹诽,平安都知道?这时候得识趣的离开,门还没关严就听到主君又开始阴阳了。
“婚配也没关系,妾身愿意为奴为婢,只求小郎君给妾身一个追随在?你身边的机会。”
一开始南锦屏真以为邴温故生气了呢,可对?上邴温故那双含笑的眼睛,南锦屏就知道?这家伙又逗自己。
或者用他的话讲,那是调情。
南锦屏漂亮的丹凤眼转了转,哼了声,故意高高仰着下巴,伸出手指捻住邴温故的下颌,装作风流倜傥的模样,“尚有几分姿色,这样吧,本公子就做主瞒着家里的母老虎把你安置在?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