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塞满泥的手被一只穿着绣青竹样式靴子的脚踩住,又被狠狠碾过,带起地上趴着的那人一阵颤栗。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吗?”
踩住他那人声音温润,分明是如沐春风的音色,却引得地上那人瞳孔骤然放大,“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儿了。”
手起刀落。
球状物体“咕噜咕噜”滚至床底下。
夜色皎皎,照不亮前行的道路。
手持一盏兔儿灯的男子步履从容地往街道上走,人群自他身旁笑闹而过。
次日清晨。
“影卫在临岸的一所船上现了血迹,但赶到那儿时已经没有人了,今日凌晨在七宝巷的一处小院里现了一具尸体。”
“是户部的张为梭,那院子是他名下的,里头还藏匿着白银。”
晏浮笙杯中的茶水未动,心思急转,但实在是没想到是谁杀了他。
“张为梭为人一向低调,只不过最近我现他有贪墨修路银两的迹象,暂时还没有查到证据。”
时宴不懂这些勾心斗角,但……
“他是个坏人?”
晏浮笙眉头一挑,“嗯。”
“那就死吧。”时宴顿时满不在乎,“这种人他不死我也把他打死。”
贪官污吏,死不足惜。
明明已经有富足的生活了,还要往老百姓身上吸血抽髓,也不知道拿着那么多的钱财有没有这个命花。
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还是要查一下,我们不能被蒙在鼓里等着别人去杀。”
杀这人的凶手要么是为民除害,要么是寻仇,再往严重了点儿说就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总之作为宴朝的权力中心,晏浮笙还是得查个清楚的。
听着时宴的话,晏浮笙戏谑地笑了笑,“不错嘛,你这脑子竟然能转了。”
“我之前只是不懂,不是傻。”
时宴有些无语,“倒不至于连这点利害关系都看不出来。”
皎皎说了,国有国法,犯罪了不能直接杀了,得依据罪行而定,照着规矩来,要不然就乱套了。
这人死了就死了,可再怎么样也得有个章程,不能随意打杀。
既然死的是恶人,晏浮笙又已经派人去查了,时宴也不再着急,起身想回泠然殿。
“那我回去了,等会儿皎皎就要醒了。”
“走走走,快走。”
弄得谁没有媳妇儿似的,还在这儿暗戳戳地炫耀。
像是一只疯狂摇尾巴显摆着肉骨头的狼犬。
晏浮笙简直没眼看,挥手赶人。
他也去找静静去。
走进内室,床幔内小小一团隆起,睡得正香甜。
时宴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将外裳脱下,手脚飞快地便掀开被子将人搂进怀里。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小公主熟练地滚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颈畔香甜的气息带着微烫的热意吹拂,时宴没忍住。
“嘶……”
被小公主修长的腿搭到身上的腿摩挲到,克制着往她怀里也蹭了蹭。
果然那劳什子的定力,在她面前就是浮云。
甜蜜又折磨。
半晌后时宴也迷迷糊糊地搂着酣睡的浮玥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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