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周戬之垂眸看了他一眼,合了上电脑问他:“饿了吗?”
“不饿。”余怀礼坐起身,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而且已经过九点了,不吃东西了,不然上镜不好看。”
说着,他皱了皱鼻子:“身上黏黏糊糊的,我去洗个澡。”
“嗯……”听着水声,周戬之又重新打开了电脑,但是再看那些浅显易懂的数据,周戬之却有些看不进去。
他叹了口气,又抬眸看向浴室的磨砂玻璃,上面映着隐隐绰绰的人影。
他不争气的硬了。
余怀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戬之正盯着手中的安全套出神。
听到声音,周戬之抬头看向只围着浴袍的余怀礼,他喉结动了动:“这是颗粒感的。”
“啊……?”余怀礼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周戬之是在说他手里拿的东西,他弯了弯眸子说:“哥,酒店隔音确实不好的。”
就是说,季麟和临添他们可能真的会听到。
周戬之轻而易举的拉开了他的浴袍,他亲了亲余怀礼的鼻尖,低声征求余怀礼的意见:“那我们小声些?”
余怀礼拆开了那盒安全套。
不过再小声也是有声音的。
一墙之隔,临添听着隔壁传来的暧昧声音,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平整的指甲也深深陷进了肉里。
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临添只要想到周戬之现在正在他和余怀礼的床上,和余怀礼做那种事儿,就嫉妒到忍不住想要发狂。
他给季麟打了电话,但是说着“不许周戬之弄出死动静”的季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那些电话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被接听。
隔壁那声音响了多久,临添跟自虐似的听了多久,他抓了抓头发,熬的眼眶都有些发热。
周戬之他凭什么?!他明天就跟周戬之那个贱货说:他与余怀礼已经相恋好久了,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让余怀礼舒服,只有自己是余怀礼的。
反反复复的折磨中,临添决定了,他明天就向周戬之说开一切。
直到后半夜,隔壁才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临添的门就被敲响了。
临添跌跌撞撞着去开门,余怀礼看着状态不对的临添,歪了下头:“哥你怎么了?”
临添用力地抱紧了余怀礼,像是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我……”临添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多么沙哑,“你怎么过来了,他怎么办?”
“周戬之睡觉了啊。”余怀礼被临添抱了一会儿才推开他,又轻轻掰开他握成拳的手,他的掌心上全是干涸和新添的血痕。
怪不得他刚刚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原来有人在这儿玩自残。
余怀礼皱了皱鼻子,在临添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嘴唇轻轻贴了贴他的伤口,又抬头用谴责的目光看他:“哥干嘛这样。”
“明天我休息。”余怀礼又说。
临添心软的一塌糊涂,他翘了下嘴角,一下一下吻着余怀礼的鼻尖,指尖顺着余怀礼的小腹下滑:“嗯……等他走了,我就给你这里消消毒。”
临添想,自己也不是不能再忍忍。
这一刻他轻而易举的就原谅全世界,当然,周戬之那个贱货除外。
余怀礼任由临添抱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说:“那哥我去睡觉了。”
临添嗯了一声,又恋恋不舍的抱了一会儿才放他回去。
开了门,余怀礼歪头瞥了一眼楼梯间,才进去。
临添怔怔的看着自己被余怀礼吻过的手心,站在门口回味儿了两分钟。
“呦。”季麟穿的人模狗样的从楼梯间走出来,他看到临添,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笑眯眯的说:“还不睡觉啊……干嘛呢,发情啊?”
临添敛了笑容:“你?”
“去前台拿了瓶酒。”季麟表现的十分正常,他打了个哈欠说,“喝点?”
临添定定的看了季麟两秒,见他没什么异常,转身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周戬之和季麟是一起走的。
他们一走,临添就立马把房退了,又马不停蹄的重新住进了余怀礼的房间里。
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给小余怀礼消毒的时候,门莫名其妙的被打开了。
“小坏梨,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到了公司我才发现我的身份证和钱包都在你这里——”季麟举着房卡,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后,他眼睛睁大了些,视线控制不住的落在了临添握着的东西上:“我来的不是时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