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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结局(第1页)

匆匆结局

柳明烟跪在藏书阁的楠木地板上,指尖抚过《千金翼方》泛黄的纸页。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肺痈篇"的字句间,忽明忽暗如扑火之蛾。

"雪域红景天三钱,配突厥狼毒淬炼。。。。。。"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窗外掠过黑影,瓦片轻响如裂帛。

第二日,老御医的药匣里多了张匿名药方。柳明烟盯着"需至亲之人心头血为引"的字迹,将宣纸按在跳动的烛火上。灰烬飘落时,她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原来三年前李明珠替她挡的那支毒箭,早将两人的命数缠成了死结。

西市药铺的铜铃叮当,柳明烟掀帘的手僵在半空。

"烟儿?"捣药的青衫男子蓦然擡头,眉间朱砂痣艳如滴血。他腕上系着的五色丝縧,正是当年柳家未败时,她亲手编的端午长命缕。

药杵"咚"地坠地,陆怀瑾抓住她手腕:"他们说你死在流放路上。。。。。。"

柳明烟挣开他的手,袖中银针已抵住他咽喉:"陆公子认错人了。"转身却撞进李明珠的胸膛。长公主指尖捏着那根五色丝縧,笑意比雪刃还冷:"柳画师好兴致,禁足期间还能私会故人。"

夜雨敲打窗棂,柳明烟跪在青石砖上。李明珠把玩着五色丝縧,忽然扯断丝结。

"建隆二十三年端午,你与陆怀瑾在曲江池放灯。"她将碎丝撒入炭盆,火苗窜起蓝光,"灯上写着'愿得一心人'——好个青梅竹马!"

柳明烟猛地擡头:"殿下查我?"

"本宫查的是太医院少的那味狼毒!"李明珠掐住她下巴,"陆怀瑾上月刚从西突厥归来,你猜他带回了什麽?"铜匣砸在地上,滚出沾血的羊皮卷——正是柳明烟在藏书阁烧毁的药方拓本。

陆怀瑾被押入地牢那夜,柳明烟拆散了发髻。

"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她将匕首抵在心口,"药方是真的,但狼毒需活取至亲心血。陆怀瑾不知你我的关系,只当能用我要挟。。。。。。"

李明珠突然嗤笑,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旧伤:"三年前这支箭淬的便是狼毒。当时你高烧说胡话,抱着本宫喊'怀瑾哥哥'。。。。。。"她指尖划过柳明烟苍白的唇,"如今倒要为他求情?"

柳明烟浑身剧震。记忆如潮水翻涌——那年掖庭风雪夜,李明珠将昏迷的她裹在貂裘里,自己却染了满身狼毒。原来从初见那刻,她们的命就系在了同一根丝线上。

陆怀瑾在地牢吐出黑血时,柳明烟正跪在佛前。

"你以为李明珠为何留我性命?"他咳着血沫笑,"她早知道药方缺了最关键的一味——你柳家祖传的《漕运密录》,就藏在当年送你的长命缕里!"

五色丝縧在烛火下显出暗纹,柳明烟颤抖着拆开夹层。泛黄的绢布上,父亲的字迹刺痛双眼:"突厥狼毒解法,需皇室至亲心血。。。。。。"她忽然明白李明珠为何执意追查——长公主根本不是先帝血脉!

祭天台的火把照亮半个夜空,柳明烟攥着《漕运密录》冲向太庙。李明珠的剑尖滴着血,脚下躺着陆怀瑾的尸体。

"你果然来了。"长公主转身时,九凤冠上的东珠映着血色,"现在知晓了,本宫这个公主。。。。。。"她突然剧烈咳嗽,暗红浸透袖口,"不过是先帝从突厥抱来的弃婴。"

柳明烟将密录投入火盆,烈焰吞没了惊世秘闻。她抱住摇摇欲坠的李明珠,任火星溅在背上:"殿下就是殿下,是幽州的明月,是臣的。。。。。。"哽咽淹没在交缠的呼吸里。

三更的梆子响过七遍,柳明烟咬破指尖在契书上按印。

"每月取心头血三滴,连服百日。"巫医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但饮血之人会渐渐遗忘至亲——姑娘可想好了?"

窗外飘进李明珠的咳声,柳明烟将药瓶藏入袖中:"今夜之事若泄露半分。。。。。。"银针没入梁柱,针尾淬着幽蓝狼毒。

第一缕晨光照进窗棂时,李明珠发现枕边多了一串簇新的五色丝縧。柳明烟在膳房熬药,哼着幼时的端午童谣,仿佛又变回那个在曲江池放灯的小姑娘。

重阳宴的蟹酿橙蒸腾着热气,李明珠忽然按住柳明烟添酒的手。

"这银簪上的缠丝工艺,"长公主指尖抚过她发间,"与当年五色丝縧的编法如出一辙。"

柳明烟手一颤,酒盏险些倾覆。李明珠却将人拉进怀中,对着满堂宾客宣布:"本宫与柳画师大婚之期,就定在腊月初八。"

满座哗然中,陆怀瑾的密信从她袖中滑落,露出"狼毒解药在突厥圣山"的字样——这是她昨夜故意让李明珠截获的线索。

雪峰之巅,双凤玉佩嵌进冰壁时,柳明烟终于明白父亲临终低语的深意。

"柳氏女与李氏女。。。。。。"李明珠念着冰棺上的契文,忽然轻笑,"原来你家先祖早与突厥巫女有过盟约。"

冰棺中并排放着两只玉瓶,狼头图腾与凤凰纹交相辉映。柳明烟蘸着冰水在掌心画出双生符:"以契为媒,同生共死——殿下可敢饮这同心蛊?"

李明珠仰首饮尽药汁,唇齿间渡来苦涩与甘甜:"三年前本宫饮下狼毒那刻,早与你系了死生契。"

巫医的青铜面具裂成两半时,露出陆怀瑾惊愕的脸。

"你以为本宫当真认不出青梅竹马?"李明珠剑尖挑起他怀中密函,"从你在地牢故意咳血开始,这出戏就该收场了。"

柳明烟点燃火折,将《漕运密录》抛向半空。羊皮卷在烈焰中显出血色图腾——双凤盘绕的图腾,正是圣山洞窟里冰棺上的纹样。

"柳家真正的传承不是密录,"她挽起李明珠的手,"而是每代长女心口这道凤形胎记。"火光映出她锁骨下的红痕,与李明珠背上箭疤严丝合缝。

腊月初八,幽州城十里红妆。柳明烟却着了男装跨上战马,手中握着从陆怀瑾处夺回的虎符。

"殿下曾说要用千里江山为聘,"她回望城楼上凤冠霞帔的李明珠,"不如今日换个玩法——待臣拿下西突厥王庭,用可汗金帐给您当洞房!"

三军欢呼声中,李明珠扯落繁复的嫁衣,露出银甲红袍:"那本宫只好抢个先。"她跃上汗血马,将柳明烟圈在胸前,"别忘了,你早就是本宫抢来的新娘。"

夕阳将两人并辔的身影拉得很长,渐渐融进雪山方向。斥候来报,说看见凤凰虚影掠过西突厥王旗,而圣山洞窟中的冰棺,不知何时开出了红莲。

三年後的上元夜,柳明烟在城楼放飞一盏特殊的河灯。

"当年陆怀瑾给的药方,其实缺了後半句。"她指着灯上小字,"'至亲心血为引'後面还有'心意相通者可化毒为药'。。。。。。"

李明珠咬住她指尖:"所以你故意激我去圣山,早算准双生蛊会激发血脉相融?"

"臣哪敢算计殿下,"柳明烟笑着躲进她大氅,"不过是赌您舍不得我死。"

烟火在夜空炸开时,守军看见长公主将人按在箭垛上亲吻。医书记载这夜之後,李明珠背上箭疤蜕变成展翅凤纹,而柳明烟心口胎记生出缠绕的忍冬藤——自此幽州孩童皆知,若在雪山下见到双生并蒂莲,便是长公主携眷巡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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