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还是回清水村吧,住在这里,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
江知秋不是一时气愤才说出这个话的,这句话已经存在他嘴边很久了。
在清水村时,村里人都觉得能搬去镇上是件很光彩的事情,可真的搬过来了,江知秋却感觉过的很压抑。
镇上很热闹,处处都是人声,就连晚上也因为夜市的关系,灯火通明,可江知秋却更喜欢山中的虫鸣鸟叫和静谧的夜晚。
镇上的讲究人也多,日常交往中总会碰到说话一套一套的人,把自己的真实意思层层包裹在令人云里雾里的词语之中,让人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说什麽。
江知秋还发现来到镇上之後,魏虎也没有变的更开心,皱眉的次数反而比之前更多了。这才让他忍不住冒出了回村的想法。
“清水村以後会回的,但不是现在,如今冬瓜还小,又还在读书,我们还是要为了他再撑一撑。”
听魏虎这麽说,江知秋也就没有继续说回村的事,而是换回了米行的话题。
“米行如今这样的态度,咱家的米铺还开的下去吗?”
魏虎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吐了一口气。
“估计很难,那秦管事说的明显都是客套话,我要是後面还是无法参加集议,三次之後,接到的应该就是退出米行的通知了,到时候,那位朱行首绝对不会出来帮我说话。”
“米铺只有米行的人能开,否则就会遭到同行的排斥,我要是退出了米行,那米铺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
经过粮价的事情之後,魏虎和江知秋都觉得怎麽往坏了想米行的人都不为过。
“这事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这次咱家怎麽说也算是给县令大人帮了忙,县令大人就不能帮帮我们吗?”
江知秋蹙眉轻问。
米铺现在每年给魏家带来的收入也不少,如果可以,江知秋还是希望能尽量保住。
“要想米行的人重新接纳我,除非我愿意和他们干一样的事,把粮价擡成天一样高,可那丧良心的事我实在做不了。”
“至于县令,他又怎麽会为了我们一家和整个米行对上呢,我们一家才有多少粮,整个米行的人有多少粮,孰轻孰重,县令自然懂的。”
说完魏虎伸了个懒腰,把双手枕到脑後,换了个轻松的表情说。
“秋哥儿,你也不用太忧心,了不起就是把米铺关了,以後收了租子,我们另外找商人卖粮就是了,也就是少赚点而已,还省得这麽闹心。”
江知秋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湛蓝的天空,坐着的摇椅小幅度的摇晃着。
直到摇椅停下来,江知秋才说。
“可是相公,以米行那些人的为人,我们关了米铺,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是啊,米行的人如此心狠,他们这次给米行添了不少堵,就算他们把米铺关了,米行的人就会轻易放过他们吗。
魏虎的表情渐渐冷冽起来。
“也是,是我想浅了,既然这样,那就要让他们没办法报复我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