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暮寒越听越不对劲:“告诉你不行吗?”
“当然行,不过我怕我总是往太医署跑,会很忙。”祝珩抵着他的肩膀蹭了蹭,轻笑,“总算舍得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不理我。”
“还不是因为你做那种事……”
与有情人做有情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祝珩捏了捏他的耳朵,教导道:“因为喜欢才想和你做那种事,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他说着,语气变得委屈起来。
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燕暮寒被他陡然低落下来的口吻弄得心里一紧,连忙安慰道:“没,也没有,有一点喜欢的。”
祝珩弯了眼眸,但语气还是那副可怜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故意哄我的吧?”
燕暮寒干巴巴地反驳:“不是。”
“那你说你喜欢和我做那样的事,以后还想和我那样做。”
燕暮寒说不出口,那种事情太羞耻了,一想起来就让他浑身不自在,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一种放浪的邀请。
祝珩从耳朵摸到了后颈,揉了两把:“为什么不说话?你果然是骗我的,故意哄我。”
燕暮寒拿他没办法,翻过身,抱住他的腰,小声央求:“你别欺负我了,我好累好困。”
黏糊糊的撒娇,让祝珩怔了一会儿,想起儿时见过的狸花猫,那只猫会摊开最柔软的肚子让他摸,来换取食物。
燕暮寒和那只猫很像,为了让他收起捉弄的心思,露出肚子来诱惑他。
祝珩实在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吃这种撒娇,半推半就地抱住撒娇的童养夫:“你真是吃准了我。”
燕暮寒埋在他怀里,小声哼唧:“你才是吃准了我。”
不然怎么会有恃无恐,这样欺负人。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燕暮寒醒来的时候祝珩已经进宫了,在府上遇到了祝子熹,燕暮寒立马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气又羞。
祝珩虽然没有点名,但言词间透露了些许,燕暮寒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猜到了祝子熹告诉他祝珩有隐疾的真正用意。
祝子熹是长辈,作为晚辈得对长辈客气一些。
燕暮寒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冲动,绷着脸和祝子熹打了招呼:“舅舅,早上好。”
为老不尊,竟然去掺和小辈的床事。
祝子熹笑眯眯地答应了,他已经从祝珩口中知道了德隆帝态度的转变,以及祝珩的病有治愈的可能,后者是一件大喜事,祝子熹高兴得早上多喝了两碗粥。
“你今天起的不早,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认床了?”
他像个称职的长辈,关切地询问,丝毫没有想过,他千防万防,日防夜防,竟然会亲手推动猪啃白菜。
白菜的芯还在,但叶子已经被啃秃了。
燕暮寒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祝珩昨晚说他是猪,自己是白菜,祝子熹就是种白菜的人
如今白菜被拱了,种菜的人还对着罪魁祸猪笑得一脸慈祥。
慈祥一般用来形容老人和长辈,用在祝子熹身上不太合适,祝子熹比祝珩大十三岁,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燕暮寒眼睛滴溜溜地转:“我做了个梦,梦到舅舅你要成亲,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个舅妈?”
祝子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说着燕暮寒,怎么突然扯到他的终身大事上了。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跳跃,祝子熹默默感慨,将他推到了桌边:“赶紧吃你的早饭,别胡思乱想,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掺和大人的事情。”
祝珩也喜欢催他成亲,燕暮寒会问这一茬,肯定是被祝珩带坏了。
祝子熹让人上了早饭,慢悠悠地喝着茶:“阿珩去宫里了,想不想知道他去做什么?”
“不想。”燕暮寒咽下东西,“舅舅,你想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成亲?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祝子熹:“……”
“你不关心阿珩,管我干什么?”祝子熹放下茶杯,“你是不是和阿珩闹别扭了?”
“我知道他去宫里做什么,他昨晚就跟我说了。”燕暮寒用筷子插了一个小笼包,狐疑地打量着他,“倒是舅舅你,怎么怪怪的,啊,我知道了,难不成你……身患隐疾?!”
他往下瞄了两眼,深觉自己说的没错,怪不得祝子熹会有那么多话本,还说的头头是道,合着都是感同身受!
燕暮寒的脸上浮现出同情:“舅舅,你找医师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