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世界线里,并没有确切提到最後一个方位点。
只说了,在圆月高悬之际,鬼门大开,鬼王的影像出现在天师会围剿的队伍里,真身不知迹象。
他现在只能靠赌,本以为把齐非隅拖住,就能让他从鬼门事件中脱身。
家主早在林七尺的身体出现状况时,就隐约有了猜测。
鬼物无心更无情,其实这一切,都是以闻人家为领导的,一次大范围性剿杀。
闻人术不想沾惹这些事,就闹出了出柜丑闻,想用来逃避。
只是不清楚,陈厌和他是演的,还是真的。
林七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齐非隅没有给他留衣物,这是真的很让人头疼。
一个鬼物,到底是哪来的那麽大的瘾?
林七尺目不能视物,这个是真的意料之外,也没有什麽缓解的办法,一路上走过去,全靠着直觉和手中的金属硬块的指路。
这一小块金属,是他和外界相连的唯一东西了。
和闻人家的家主方位相连,让他能稍微感知到一些外界的情况。
在贴近的方向,金属块就会瞬间加热,指引方向;在相反的位置,则是迅速地变凉。
在林七尺还能看见的时候,趁齐非隅不在,观察给这里,不像活人居住的地方,虽然灯火通明,夜里白天都一个样子。
但在建筑规格上,这里更像是一间墓室。
齐非隅把他之前的衣服放哪里了来着?
林七尺一点点摸索着可能的位置,再一次後悔因为自己对齐非隅也没什麽羞耻心,还看似很图省事的抛弃了自己的衣服。
最终林七尺还是找到了,避免了写实版身无一物从这里出去的尴尬。
关键时刻还是闻人家的符箓帮的忙,金属硬块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因为距离更近,在靠近衣服的方向上,发热更明显。
林七尺穿上衣服就好很多了,齐非隅已经彻底放下了对他的管控。
墓室里除了少量阴气外,再无其他。
林七尺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衣服上每一寸都是符箓,跟着金属硬块的方向走,有路就大胆走,没路就撕符开路。
墓室的面积很大,林七尺感觉自己应该是走出一扇门了,手中的硬块愈发烫了,林七尺想起了自己停在一尺巷附近的那辆车。
只要找到了车子,一些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眼前空茫的感受很不好,好在林七尺有过经验,走直路还不算困难。
但让他盲着眼,去找到不知道几公里开外的定位点,那就很有难度了。
空中的月亮正圆,祈望着她寄托幸福团圆的也不少,但天师会的人,却都个个对其如临大敌。
近年来,鬼物活动越来越猖獗,阴气泄露的猜测又几个人的怀疑,到公认的常理之间的变化,并不慢。
所有人都猜测着,鬼门大开的那一夜,什麽时候会到来。
所有有过大范围鬼物出现现象的地底,都被大批的人收着。
一尺巷的地方,更是被多重把守。
熟悉的人,负责熟悉的地方,每一个到前面冲锋的,都是那些尝试过一尺巷的人。
鬼门松懈的时间,都有着特定的规律,所有天师会成员,都在这一天守着自己临近或者熟悉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约定成俗的习惯。
即使一切太平,也会照常前往。
闻人府里,只剩下闻人术和陈厌两人,守在闻人家下一任家主的院里。
没人觉得这里会有几率重新,即使是闻人家家主,对这里也很是放心,去了以往一直守着的地点。
闻人术摆弄着桌上的杯具,神色淡淡的,和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你觉得,他会到这里吗?”
陈厌不愿意参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打心底的抵触,每次他谈及这些问题,都是偏脸过去,不去理会。
“我倒是觉得,他一定会选这里。”闻人术笃定地说,大力把边上装着水的杯子,倒口在桌面上。
桌面中心的位置,被倒插着三支香,也不知道是怎麽点燃的,香线已经被烧去了大半。
“那你还敢待在这里。”陈厌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虽然早就认识到了闻人术这人疯,没想到他还能疯到这种地步。
“这里可是闻人府,他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闻人术轻轻地覆上陈厌的手背,眼里是难得的温情,“别怕。”
陈厌反握住他的手,在夜里冻的冰冷,口气倒是一点都不小的,真不知道每次他都是从哪来的自信。
“我是没怕,你不担心你哥吗?”陈厌把话头引到了林七尺身上,他现在已经消失很久了,生死未卜。
说好的结婚,别家主直接大手一挥,安排成了双双阴婚,看起来不像是还健在的样子。
闻人术对家主的计划不能多说,他虽然有猜测,但家主没有明确的告诉他。
这件事,就是不能说的事。
但对陈厌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忍,只能避重就轻地告诉他:“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