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芜咽了咽唾沫,额间沁出密密的细汗,神情警惕地看着阴山君:“你想干什麽?”
窗口传来阵阵推搡的声音,沈平芜此时自身难保,自然也没有心思去关注了。
可阴山君却大胆地将窗口的帘子拨开了一半。
他微睨着双眼,似乎在好奇沈平芜偷听什麽,顺手将一侧的纸人贴在了窗口,接着转过头去:“你们仙道行事这麽猥琐吗?”
沈平芜:“······”
虽然自己偷听的这个行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她还是嘴硬道:“关你什麽事啊!”
阴山君默然片刻,轻轻点头,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灵识出窍,若是你回不去,你的肉身便会变成痴傻之人。”
“这点,鹤春山没告诉过你吗?”
寒风萧瑟,灌进沈平芜的衣领之中,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扒着木门,心中警铃大响。
确实是有这麽一回事。
但是她本以为自己灵识出窍,按道理来说是没有办法看见自己的。
这个阴山君究竟是用了什麽办法?
阴山君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困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一枚小纸人夹在修长的指尖。
“你知道为什麽会落入这个幻境吗?”
沈平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下一瞬,她似乎意识到了什麽,蓦地望向阴山君手指中间的那枚纸人。
粉红的纸人背面,正用殷红的朱砂镌刻着她的姓名。
“你搞的鬼?”
阴山君轻笑一声,“我可没有那麽大的本事。”他阴郁的嗓音落下。
沈平芜只觉浑身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动一样,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朝着竹林走去。
迎面吹来的寒风将她的脸刮得生冷,喉间被堵塞一般发不出一点声响。
偏偏阴山君似乎觉得这样子有意思极了,竟然还动了动指尖,叫沈平芜原地转了个圈。
这种魔头都是一样的恶趣味吗?
沈平芜有些无语地看看天,又无奈地看看地。
说实话,她真的有些不知道阴山君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但是从目前他们打交道下来,他似乎对自己也没有特别大的恶意。
除了对自己的皮囊有一种诡异的垂涎之外。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麽?”沈平芜看了阴山君一眼,忽然开口问他:“你应该是强行闯入这幻境的吧,付出了不少代价,你的目的应该不只是简单地转圈圈吧?”
阴山君摇摇头:“那当然不是啦。”
“那究竟是为什麽?”
沈平芜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阴山君静默了一瞬,随後捂额尽是无奈:“你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夥。”
“我想要你的皮,可是若杀了你,这世间恐怕没有人能杀死那家夥,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沈平芜懂了。
阴山君的意思是:害怕自己死後,世间没有人能够杀死鹤春山,所以一时间拿自己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