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後,你代表的是侯府,最好别再让人抓到把柄,懂了吗?”
宁沉这才知道,谢攸今日过来本就是敲打他的。
他什麽都清楚,只是存心要给宁沉一个教训罢了。
宁沉怔住,想告诉谢攸他真的没有偷东西。
然而,谢攸没等他回应就阔步走出了门。
饭菜是热好的,宁沉没什麽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就歇了。
圆圆埋着头大口大口吃,吃完趴在宁沉怀里舔毛,宁沉埋在狸奴腹部,委屈又愤愤地嘀咕:“谢攸真凶。”
昨日惹恼了谢攸,宁沉不敢再去触霉头,加之病好了些就总想着往外跑。
药铺离侯府远,宁沉却不肯坐马车,走着路去了。
冬日里药铺人多,受寒发热的人多,挤满了铺子,何遥都要忙翻了天,看见宁沉就如同看见了救星,乐道:“快来帮忙。”
中途忙一会儿歇一会儿,宁沉脸蛋都被闷得通红,等人终于少了些,他擦了擦汗,找了个椅子坐下,坐下便不想动了。
宁沉是十岁时认识的何遥,那日他落了水,几日来反反复复犯温病,清醒的时间很少,下人不肯管他,任他烧了好几日。
第四日,宁沉拖着病体,走几步歇几步,到药铺时一跟头载在铺子前,是何遥救了他。
那以後,宁沉视他为救命恩人。
虽然身子弱却总来药铺帮忙,久而久之,也学了些抓药治病的本事。
那头何遥得了空,让夥计在前面招呼,然後去逗宁沉的乐。
“前几日你大婚阵仗可大呢,小厮撒了不少银子,我都抢了一两碎银。侯府的喜糖我也抢到了,你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那碎银,还拿了几颗糖递给宁沉。
宁沉笑了笑,“倒是没想到,我还吃上了自己的喜糖。”
“怎麽样,你那夫君待你可好?”何遥捣捣宁沉的肩,做贼似的问。
宁沉却有些苦恼,他倚着药柜,小声道:“我得开些壮阳药。”
何遥目瞪口呆,犹豫着问:“这…这…你吃还是……”
“自然是我吃!”宁沉气道,“你想些什麽?小侯爷身强体壮,哪里用得上这些!”
“哦,哦,也是。”何遥拘谨地点头,拍拍脑袋,不自然地笑道:“是我想偏了。”
宁沉偏过脸不理他,何遥站起身,“那我给你抓药。”
宁沉没回头,却小幅度地点点头。
打小就是在这里看的病,何遥对宁沉的身体再熟悉不过,抓的药自然也是对他最好的。
不过壮阳药,不管怎麽说,对身体也总归是不好的。
将三日的药包好,何遥再三交代:“要注意节制,你的身体你知道,若是房事多了肾虚亏空,很难补回来。”
他应完话,何遥还尤不放心,又嘱咐道:“也不要总是依着侯爷,他常年习武身体好,你可比不上,实在受不住得让他停下,听见没有?”
宁沉接过药,点头应下,心里却嘀咕,这药能不能用上,还得看谢攸。
若是谢攸不肯,他吃再多也无济于事。
再说,男人在那种时候怎麽可能停下。
宁沉左耳进右耳出,当晚大摇大摆地拿着药回了府,还吩咐丫鬟给他熬上一副。
丫鬟收下药後,顿时警铃大作,侯府夫人病了竟然要自己去开药,那就是她们的失职,当即上报了管事。
管事一合计,又上报给了谢攸。
呈到谢攸面前的只有药包,只知道是药,却不知道是治什麽的药。
谢攸随意一摆手,叫了府里大夫过来。
大夫表情凝重地看了几遍,迟疑地看向谢攸。
谢攸面色淡然地回视回去,问道:“怎麽,这药有什麽问题?”
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噗通跪倒在地,“侯爷,这,这是壮阳药。”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丫鬟下人们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得知了主子的隐疾,被拖出去灭口。
半晌,谢攸笑了,他一字一顿呢喃道:“壮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