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礼哭得厉害,眼尾泛红,眉睫也是湿漉漉的,他早就长成了大人的模样,随随便便就能掌控十二个亿的去处。
其实在陆虞面前也会哭得声泪俱下,就像很小很小的宋简礼一样。
那时候宋简礼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参加夏令营的时候没有人和他一起,他摔了一跤本来不想哭的,可是陆虞偏偏来关心他。
一边用碘伏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说什么你要勇敢啊,你不要哭哦,千万不能掉眼泪哦。
然后宋简礼就哭了,现在的宋简礼和那个时候的宋简礼哭得一模一样。
争气
那时候宋简礼哭是因为他本来可以坚强,只是陆虞的安慰让他莫名委屈才哭的。
可现在的宋简礼就是为陆虞哭了,他觉得他的桑桑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陆虞笑了起来,就像宋简礼总是对他那样,他也摸了摸宋简礼的头发,轻声说:“不哭,简哥。”
宋简礼哽咽:“桑桑,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很想你。”
陆虞说他也是,“很想很想简哥,想了无数次。”
他逃离了那个名为“家”的牢笼,可他又将自己束缚在这四方天地,准备从此不见天明。
然而有束倔强的光,他要打破这四方天地,他要钻进封闭的茧壳,去将里面自缚的蝶拉出去。
没有路那他就带着蝶踏出一条路。
忘记是最好的选择,在他的身后已无半分顾虑,宋简礼可以带他逃,逃出那不见天日的茧壳,逃出那四方天地。
但追根究底,真正能救陆虞的只有他自己,他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世间水火之中,不该因为那些人而将自己埋没在深海里面。1
只有这样,他的桑桑才是真正自由的蝶,他能做的,就是永远陪在桑桑身边,见证桑桑的破茧为蝶。
“和我走吧桑桑,我想和你一起。”宋简礼握着陆虞瘦得过分的腕骨,看着他疲惫的眸,认真说。
陆虞想到了今天在楼下看到的人,忍不住问:“因为他们找到我了吗?”
“是。”宋简礼点头。
陆虞不理解,因为在他的日记本里写着,他是不被爱的那一个,“为什么要找我?我们不是陌生人吗?”
“对啊,既然你们都不认识,那你永远也不要原谅他们。”因为陆虞容易心软,又太善良,他们会跪在地上求陆虞原谅,会说各种掏心掏肺的话,那都是他们拿准了陆虞会心软。
宋简礼害怕陆虞会选择原谅,所以忍不住叮嘱。
陆虞点点头,也认真说:“我觉得他们很可怕,我一点也不想和他们走。”
“简哥,你陪着我好不好?”陆虞得承认,今天晚上的那两个人很可怕,如果不是宋简礼出现在这里,他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
宋简礼心里开心了很多,“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你现在和我走吧,我在c市买了我们的房子,我们可以永远住在那里。”
陆虞眼睛变得明亮了一些,他掀起眼皮,睫毛抖了抖,愣愣地看着宋简礼的眼睛,“永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