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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汽水与隐形情书（第1页）

柠檬汽水与隐形情书

体育馆後的老槐树在蝉鸣中抖落一片阴凉，苏耀蹲在自动贩卖机前猛戳可乐按钮。易拉罐卡住的瞬间，身後突然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白枢的衬衫袖口蹭过他汗湿的後颈，柠檬汽水混杂着薄荷须後水的味道劈头盖脸砸下来。

"碳酸饮料会加速人工心脏损耗。"修长食指抵住退币口，白枢掌心里躺着冒冷雾的玻璃瓶，"喝这个。"

苏耀盯着他腕间新换的鸢尾花纹护腕，那是上周自己打架时扯坏的。"多管闲事！"他夺过瓶子往台阶走，却被瓶身凝结的水珠滑了手。白枢勾住他卫衣抽绳向後拽，苏耀整个人跌进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怀抱。

"第三次了。"白枢鼻尖抵着他发旋轻叹，"这个月你故意摔坏三个水杯丶五瓶饮料，就为了让我喂你喝水？"

"放屁！"苏耀手肘後击的力道被轻松化解，白枢就着环抱姿势拧开瓶盖，冰凉的瓶口贴上他唇瓣。气泡在舌尖炸开的酸涩感里混着微妙甜意，他忽然发现这不是普通柠檬水——底部沉着几颗话梅，正是上周家政课自己偷塞进对方书包的。

蝉鸣突然拔高八度。苏耀呛咳着转身，正撞见白枢喉结上的水珠滚进锁骨凹槽。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指尖触到皮肤的刹那，广播突然炸响："请苏耀同学速到游泳馆更衣室，有人捡到你的。。。。。。呃，《恋爱作战手册》。"

***

泳池消毒水味混着白枢的冷笑，苏耀扒着储物柜恨不得原地蒸发。那本该死的笔记本正摊在长椅上，最新一页用荧光笔标着：「作战计划3：故意打翻饮料让他喂，趁机摸喉结！」

"摸够了吗？"白枢拎起泡发的笔记本，水珠顺着发梢滴在作战计划表上，"上周的咖啡，昨天的奶茶，加上今天的汽水。。。。。。"他突然逼近，潮湿的泳池瓷砖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需要我配合摆个更好摸的姿势吗？"

苏耀的後腰抵上冰凉的储物柜。他盯着白枢随呼吸起伏的胸膛，忽然发现对方今天没穿校服衬衫——运动背心露出流畅的腰线，水珠正顺着人鱼线滑进黑色泳裤边缘。

"谁丶谁要摸你！"他胡乱抓起更衣柜里的浴巾砸过去，"老子是在做科学实验！"

"关于荷尔蒙对青少年行为影响的课题？"白枢用浴巾将他裹成蚕蛹，指尖划过柜门上新刻的涂鸦。两只简笔画小猫正在争夺一条鱼，落款是昨夜巡逻时发现的苏耀作案时间。

苏耀的脚趾在拖鞋里蜷成球。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些幼稚涂鸦，就像不会承认昨夜故意支开保安，就为溜进来画这对"白枢猫"和"苏耀猫"。但此刻白枢的膝盖正抵在他两腿之间，烘干机的暖风把空气烤得噼啪作响。

"其实我也有个实验要做。"白枢突然抽走他藏在浴巾里的手机，锁屏照片赫然是天文台那夜的偷拍——两人在星空毯上争夺布丁时，苏耀的虎牙正咬着白枢的下唇。

苏耀的耳膜嗡嗡作响。他擡腿要踹，却被白枢就势扛上肩头。天旋地转间，泳池的蔚蓝水面急速逼近，他本能地搂紧对方脖颈尖叫："你敢扔试试！"

"嘘。"白枢的掌心贴住他後腰，"你听。"

入水声与心跳声同时炸开。苏耀紧闭双眼，却发现预期中的冰凉没有降临——白枢单手抓着泳池扶梯，将他悬空圈在臂弯与水面的夹角之间。透过晃荡的水波，他看见两人交缠的倒影正被阳光镀上金边。

"呼吸过度会导致共生系统紊乱。"白枢的犬齿擦过他耳垂，"苏同学现在的心跳，足够给整个游泳馆供电。"

救生员的口哨声救了苏耀最後的理智。他连滚带爬逃出更衣室时，没发现作战手册里多了张字条，苍劲的字迹写着：「今晚八点，实验室第三个培养舱，教你正确摸喉结的方式。」

***

月光爬上生物实验室的标本架时，苏耀正对着装满萤火虫的培养舱发呆。幽蓝微光中飘着张糖纸折的千纸鹤，翅尖上用针头刻着极小一行字：「打开我」。

解剖刀划开纸鹤的瞬间，萤火虫忽然集体振翅。光点在空中拼成德文「EwigeLiebe」，最後聚成箭头指向窗外。苏耀探头的刹那，天文台的穹顶突然绽放烟花，靛蓝与樱粉的光瀑中，无人机列队拼出Q版刺猬亲吻蓝鸢尾的图案。

"喜欢这个实验成果吗？"白枢的声音从身後贴着耳骨传来，他举着还在冒烟的发信器，白大褂下摆沾满烟花碎屑，"或者你更想验收。。。。。。"带着火药味的手指抚上喉结，"实地教学部分？"

苏耀的报复性肘击被温柔包裹。他转身时撞翻试剂架，萤火虫在跌落的玻璃瓶间流转成星河。白枢护着他後脑滚进实验数据纸堆时，苏耀终于摸到那个觊觎已久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在他掌心滚动，比想象中更灼热生动。

"毕业前。。。"白枢的喘息散在交缠的衣摆间，"要不要在我的共生系统里，多加个永久性插件？"

窗外的无人机忽然变换阵型，刺猬与蓝鸢尾之间多了枚戒指轮廓。苏耀咬在他锁骨处的齿痕渗出血珠，回答混着夜风卷进烟花馀烬："看你。。。。。。喂！别得寸进尺！"

晨光熹微时，保安在实验室门口捡到烧焦的《恋爱作战手册》，最新一页被烟蒂烫出爱心形状的洞，边缘潦草地补着：「作战成功，但教官太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