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抽时间见一面吗?”
“我没让你进来。”隋老板皱眉。
之前的助手是隋老板一手培养出来的骨干,结果吃里扒外,把企业内部信息卖给友商,让隋老板狠狠栽了跟头。
如果不是流动资金过少,隋老板也不会迫切的想要赚一笔大的,还不惜托人找关系,联系了祖岐生。
祖岐生的咨询费和分成可不便宜。
虽说隋老板生存无忧,目前账面也过得去,就算砸出去几笔也性命无虞。
但金融街就是这样,不赚钱就是亏钱,每三个月只有固定名额能离开,基本全被三大企业的上层垄断。
只能怪当初创立企业制度的狗屎资本,自己赚钱走了就算了,还搞出商业巨头,形成固定的营收模式,把金融街所有玩家的竞争变成三家企业之间的游戏。
三大企业不搞什么平衡制,三个月期限一到,三个名额同时出现在同家企业高管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其他玩家想要离开简直天方夜谭。
隋老板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在现实世界有妻子有女儿,不想让她们跟自己过苦日子,才在破产后来金融街赌一把。
结果一赌就是快十年,他必须尽快离开。
他不信任那些漂亮简历,还不如找个没什么经验的小伙子,平时只干简单行政,端茶送水泡咖啡。
新助理喻言来金融街时间很短,在去第一场游戏前被猎头看上,推荐给了隋老板。
隋老板给他讲清楚了利弊,新人的初始资金只够输一次,如果不备着存款,他可能刚来就会暴毙。
隋老板愿意给他提供一份工作,游戏时间算带薪休假,还包吃包住。
喻言感谢坏了,马上签了合同,交易所充当了劳工局,记录合同内容。
年轻小伙完全没意识到这是陷阱。
工资发放时间在他的第一场游戏之后,也就是说,隋老板大发慈悲提前预支的一笔工资,在金融街属于“借贷”。
手环不会提示任何借贷信息,后续工资正常发放,模糊了借贷和劳动所得的界限。
喻言不知道他身上还背了债,隋老板随时可以去交易所申请仲裁。
隋老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之前就是太信任其他人了,才会被卖,现在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只要喻言不乱来,他也不会做什么。
隋老板挺满意新助理,动作还算利索,就是没混过职场,让他注意东他就顾不上西。
“抱、抱歉!”喻言说着就想退出去。
“算了。”隋老板摆手。
“那您要见一面吗?”喻言说。
隋老板皱眉:“没预约见什么面,我看着很闲?”
“好的。”喻言应下来,“那我去告诉那位祖先生,下次记得提前预约。”
隋老板屁股着火似的从老板椅跳起来:“谁?祖先生……祖岐生?!”
喻言来金融街不久,光是上班玩游戏都够呛,隋老板要求助理随叫随到,杂事不断。
他没时间上网,作为“愚蠢的男大学生”,本来就是因为校园贷款诈骗才收到金融街邀请,来这里后也坚决不参加任何投资。
喻言倒是知道祖岐生这个名字,但没见过人。
事实上,见过他也不一定能记住。
他是个脸盲。
能每次精准认出隋老板,还得靠老板状似怀孕五个月的大肚子。
楼下的先生也没说全名,就说姓祖。
他没把年轻得过分的祖先生和金融街首席咨询专家对上号。
隋老板的反应把他吓一跳,同时意识到楼下人身份。
“你是蠢蛋吗,把人接上来!”
隋老板又急又气,推开老板椅,“算了,我自己去!”
祖岐生在一楼休息沙发上坐着。
他今天穿了件棕色廓形绒面猎装短夹克,腰带束住腰身,领口露出的衬衣没扣死,显得没那么正式。
这栋写字楼租给了十几家公司,认识他的人不少,请得起他的寥寥,也不自找不痛快,顶多和他寒暄两句,再请一杯手磨咖啡,客客气气的。
棕色皮手套端着咖啡,祖岐生和火急火燎下楼的隋老板打招呼,金丝框眼镜后眼睛带着笑。
“贸然来访,叨扰了。”
“没有的事。”隋老板弓着腰,“咱们上去谈,上去谈。”